没错,来的两人中有一位须发皆白,身穿灰布衣袍的老者正是玉泉观里见到的说话留一半的月初道长,原名徐福的人。另一个人年龄也不小了,怎么着也过了耄耋之龄。要不是眼前有这条宽阔的护城河,我肯定第一个冲上去,扯住徐福的白胡子问问他为何要把一个大汉的婴儿送到现代社会,然后又千方百计的让我回到大汉,这样做到底是何居心,可惜百米宽的护城河不仅拦住了内心的冲动,也拦住了冲动的脚步。我只好耐下性子听这个白胡子的老东西说些什么。
“月初老儿”,墨雨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看到河对岸来的人正是须发皆白的月初道长,就想破口大骂,被墨霏和齐珏拦住,“雨儿别急,先听他怎么说”。
徐福脸上还是一幅波澜不惊的表情,冷眼看着我们。身边那位已过耄耋之龄的老者显得比他有教养,他躬身冲我们施了一礼,张嘴说道:“殿下受此磨难,实乃越?和徐福之过”。
他虽已年近百岁,但是声如洪钟,尤其殿下两个字传进耳朵就像一记重锤砸到心头,浑身血脉贲张心里不禁好奇:什么情况,这个老头为什么叫我殿下,在封建社会,殿下可不是一个可以随便使用的称呼,莫非我是皇家的人?
越?的话不仅让齐珏、墨霏和墨雨心里一惊,姬霖一脸震惊的打量了我一眼,吴彻更是双腿一跪,倒头就要拜下去。齐珏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冲着河对岸的越?说道:“我知道你是越家家主精通阴阳术数,莫非你能算出卫国的身世?”
“呵呵”,越?摇了摇头,说道:“老朽可没这个本事,不过有些事情要等你们过了无妄川,进入止妄墟才能告诉你们,否则你们可能永远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齐珏的判断没有错,石碑上无妄川三个大字印证了越?的话,这里就是止妄墟的入口。看着不算湍急的河水,天气虽然寒冷,以最快的速度泅渡过河并非没有可能。念头刚起越?从后背上的包袱里掏出一根猪肘子随手扔进了河里。平静的河面随着猪肘子落下立刻起了波澜,河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向着猪肘子落水的地方扑了过去,其中几条鱼的背鳍像背着一把钢刀,一条超过两米像鱼又不像是鱼的东西后发先至,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落入水里的猪肘子,露出满嘴锋如利刃的牙齿,在它嘴里猪肘子就像一块豆腐,瞬间被它咬碎吞了下去。眼前的一幕看得我们头皮发麻。我想不止我一个人产生过泅渡过河的念头,要是附诸行动,估计现在都变成了碎片进入了这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肚子,彻底OVER。
“记住了,绝对不能触碰无妄川里的水,别说是身体,任何工具都不能接触河水,能不能过河要看机缘,等你们过了河进了城,我们会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越?说完转身拉起徐福的一只胳膊向城中走去。
“靠”,我心里骂了一句,然后冲河对岸的两人喊道:“莫非是要我们飞过去吗?”
两人没有理会我的提问,头也不回进了城。把受到极度震惊的六个人留在了河对岸。
过了好久,姬霖才叹了口气说道:“没有想到越?会出现在这里,姬虎说他不是在郦邑城中帮官府寻找城中的乾坤异动吗?”
“这中间肯定有姬虎没有掌握的情报”,我恨恨的说道:“不管怎么样,现在可以肯定徐福把我带到现代社会的事情和这位越家家主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两人共同谋划的一个阴谋”。
“咱们别在这里胡乱猜测,还是想想怎么才能过了眼前的无妄川。如果河里的大鱼后背上没有刀一样的鱼鳍特别像凶狠残暴的哲罗鲑,那个后发先至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吃掉猪肘子的家伙有可能是《山海经》中的异兽化蛇。只要这两种家伙在河里,我们便无法过河,何况无妄川里可不仅仅只有几条大鱼和化蛇”。
齐珏说完大家冷静了下来,刚才的一幕就发生在眼前,没有人怀疑齐珏的判断。如何才能跨过这条河,可能真的需要我们飞过去。此时太阳已经没入了西方的地平线,夜色完全将我们包围,只有对岸的城池显出一派繁华景象。明亮的月色下宽阔的河流平静中处处透着凶险。
我们燃起一堆篝火,将最后的两张太后饼分成六份围坐在篝火旁边,边吃边想如何才能过得了眼前的无妄川,如果无法过河困在这里,食物已经告罄的情况下只能捕猎为生,但是这里不是山间茂密的森林,而是冬季保墒的农田,不可能出现可以捕捉的动物。想到这里我又觉得不对,无妄川这么难过,河上又没有桥,这些农田又是怎么回事,极目远眺,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户人家,说明耕种这些土地的人来自河对岸的止妄墟。他们又是如何频繁的渡过这条凶险的无妄川?想到这里我把疑问说了出来。
“或许城里的人知道如何过河,明天看看可有人出城,到时可以询问过河之法”,吴彻说道:“河上没有渡口,或许有其他过河的途径,越?不说,可能是想让我们找到这条通道”。
“没这么简单”,姬霖接话说道:“越?可不是一般人,他说能不能过河要看机缘,所谓机缘应该就是墟城中人们过河的办法,咱们还是想想他口中的机缘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