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你师傅就是一个纯粹的人。自己怎么样，便要求身边的人也怎么样。你莫跟你师傅学这个。孩子，老身要告诉你一个至理名言。三个人以上就不要强求同心同德，只能是求同存异。虽说你四个师伯都是老身的孩子，我们可以同进退。但是几个媳妇都是外人，来自五湖四海。她们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你不能要求她们跟山门一条心。”

“老祖宗教训的是，石头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有点想不通！”

“是啊，老身有时候也想不明白。嫁到我火字门，孩子都生了一堆，怎么就养不熟呢？照理来说，老三媳妇也不算名门大户，应该跟我山门没有那么些尔虞我诈的利益之争。不过之前水老头提了一嘴我才知道根源在那里：老三媳妇娘家有个侄儿投了昆仑。老身也虚度光阴八十五载了，人情世故也见多了。今天我们发现老三媳妇不对劲就放逐她了事，明天呢？明天冒出来个老四媳妇，后天又出来哪个孙子媳妇。这事不是没完没了吗？我们都放逐了，那我火字门上下全都打光棍算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你们说我火字门紧闭山门数十载，老身又从那里知道外边的各种消息呢？起码现在我们知道老三媳妇有问题，我们有些东西就避着她点。但是我们一旦放逐了她，人家没有渠道了，会不会再安排一个？再出来的人我们又要猜，又要查，这不就是个死结了吗？”

老祖宗长长一段话说得石头师徒俩低头不语，自己也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水又接着来。今天是要一步到位的解释清楚，再留尾巴就未免有欺负火十三的嫌疑。你是个外人，说话留一半就会让他以为是防着他。

“大千世界，无非就是个名利场。我五行门之间有争斗，跟昆仑有争斗，我族跟其他妖魔鬼怪有争斗，难道大家都有杀父之仇不成？无非就是为了生存，为了活的更好一点。天下就这么大，你多一点我就少一点，那大家为了多占一些可不就只有争了。争斗不是目的，是手段。既然是手段，就要不谈什么光明正大和卑鄙无耻，好用就行。他们有手段，难道我们就没有？到了不抢不得活的地步之后才是杀人灭口，有退路的时候就得斗而不破。老三媳妇既是他们的耳目，难道就不能是我们的口舌？我们把我们想要告诉人家的东西通过她传递出去，人家信了，这不比我们到处宣扬有效果？我族走到今天，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出个彼此了。十三，不是师娘偏心眼，而是事情刚好出在老三身上，老身也只能顺势而为。这都是手段的需要，站在各自的立场而言，大家都没有错，都是为了活的更自在一点。”

“师娘，您的意思您也有耳目在外？”

被当场说破的老祖宗有点下不来台，每个人在自己晚辈面前都希望能维持住伟光正的形象。再坏的人也一样。

“滚，大晚上的不睡觉，想挨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