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为什么不去樊城?”钱慕雪说着说着,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完全不用绕路,和龙城基本都是一路。而且,到了樊城,我就可以调自己的亲兵出来,这样路上也安全很多。”
钱福避开了慕雪的眼神,望想窗外。
外边的景色随着马车颠簸,而上下起伏。路边金黄的树叶,随着秋风摆动,有几片树叶经不住冬日的催促,一摇一摆的往地面飘荡下来,落在马车的蓬顶上。
钱福他们坐的是一辆双驾的马车,他们刚到中洲的时候,是骑马走的,但是奔波了几天,不只是钱福,高雄和钱慕雪都有些吃不消了,于是租了一辆马车。
“时间紧迫,不要节外生枝。而且,我们本来就是去查事儿,人越少越好,惊动御龙军我可不觉得是个明智的选择。”
慕雪道:“这一路上,经历了那么多,就是因为我们势单力薄。去樊城,可以省很多的麻烦。我不明白你在顾虑什么?”
钱福脸色微红,这是他第一次和妹妹如此说话:“小雪,我倒是想问问看,你到底想干什么。樊城到龙城不过几十里地而已,有去樊城去请救兵的功夫,我人都已经到龙城了,这不是画蛇添足吗?还是,你有别的想法。”
“哥,这许多年过去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樊城总归是你的家吧,你该回家看看了。”
“终于把真话说出来了。我告诉你,樊城是你的家,我的家在雪舒城,樊城跟我没有丝毫关系。”
“你还在生爹的气吗,这许多年,爹已经改了许多,连酒都快戒了?”
一旁的高雄尴尬的将屁股往外面又挪了挪。
“他戒不戒酒,跟我有什么关系?从我离开的那一天,我就没有爹了。大伯和你就是我剩下的亲人了。”说到这里,钱福的眼神有些发直,到底是让他想起了之前的那些事情。
“大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钱慕雪忽然换了个话题。
“大伯是个好人,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他后面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在大伯这里,让他觉得自己活的像个人。
“我对他的感觉完全没什么印象了,我只记得他胖胖的,老喜欢拿一把算盘,拨来拨去的,啪嗒啪嗒的响。”钱慕雪似乎在努力的回忆,但是他见过大伯的次数实在有限。
“你那时还小,他把我带走的时候,你才八岁,哪里记得什么事情。”
是啊,自己走的那年慕雪才八岁,还是个刚换了几颗牙的小姑娘。那年走的时候,她哭的稀里哗啦的,抱着他的大腿不肯放手。当年,大伯带他离开的时候,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妹妹。可一晃眼,那个说话漏风的小姑娘已经长成大姑娘。
“那女人对你怎么样?”钱福问道,他们这次旅途已经经历了将近一个月了,钱福还是第一次主动问起家里的情况。
“你说后娘?她对我挺好,跟自己亲生女儿一样。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帮我张罗亲事,就挺烦的。”
“如果她有自己的孩子,对你的态度就不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