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凡独自站在城头本来已经够扎眼的了,身后又多了那么多将士岂能不引起注意?
华阳城内。
娄守元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二营的,都特么快点滚过来,吃肉吃上瘾了是吧?没看到王上还在城头上呢么?二营的有一个算一个,全特么给我滚上城楼!”
“快快快!三营的都特么死哪去了?集合!集合!”
“封老臭,胳膊断了就成伤号了?少特么给我壮熊,王上在南门城头呢!”
“啥?”被叫做封老臭的老兵瞪大了双眼,赶忙爬了起来,大步朝着城头跑去,跑得比没受伤的士兵还快,哪还像个伤号?
一个个士兵闻讯赶来,顾不得锅中美味的饭菜,顾不得温暖的被窝,他们披上穿上了破烂的盔甲,拿起了兵器涌上城头。
“这是怎么了?又有敌人来攻城了吗?”一个老汉擦了擦眼睛,道:“刚刚还吃得好好的,怎么当兵的都走了?”
“太爷!太爷!”一个年轻小伙子慌慌张张跑了过来,道:“太爷,出事了!”
秦太爷面色一冷训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南,南城门……”
“什么?”秦太爷拐棍重重一顿,怒发冲冠,喊道:“乡亲们,南门告急,跟我上城楼帮当兵的守城!”
“哼!这帮孙子还敢来?看老子不把他骨头给剃了喂狗!”一个屠户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杀猪刀。
这段日子城中混乱,他腰间一直别着吃饭的家伙,不为别的,只为自保。
“哼!那雷霆王朝的士兵也不过如此,还不如山里的兔子,看老头再射杀几个敌寇,为我华阳城将士报仇!”
“不,不是!”年轻小伙差点傻眼,赶忙说道:“太爷,不是敌军,是王上在南城门!”
“王上?”秦太爷一怔,问道:“王上在城门干什么?”
“不,不知道。”小伙说道:“就在在城头上站着,啥也没干。”
“哈!哈哈哈哈!”秦太爷听后抚须大笑,道:“乡亲们,咱们平民百姓何德何能,让王上为我们守夜啊?且随老夫前去,陪着王上!”
“可是,太爷,您的腿……”年轻人们忍不住劝说。
“无碍!”秦太爷大手一挥扔掉了拐棍,昂首挺胸,大步离去。
“太爷,太爷等等我们!”小伙子连忙捡起了拐棍追了上去。
随后,屠户拿起了砧板上的刀,猎户背上了吃饭的弓,家家户户都在寻着趁手的家伙,就连妇女都操起了做饭的勺子……
几十个的残将相互搀扶着,到了城门下时,已是泪流满面。
兵子们本就出生于军旅世家,又岂能不露面?
各路勤王义兵听后精神振奋,不约而同的向南门走去。
又一次!
华阳城上下军民齐动,他们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穿着不同的衣服,有着不同的身份,但毫无例外都是朝着南门蜂拥而去!
几十万人,丝毫不见混乱,甚至都听不到半点声响!
他们生怕打扰到江云凡,一靠近城墙便慢了下来,安静了下来,连话都不肯说。
一队队士兵排的整整齐齐,腰杆挺得笔直,他们昂首挺胸,身上的盔甲残破的都快掉下来了,手中的刀剑也都是崩口和卷刃的。
望着那高大的背影,他们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滋味,只觉得心中很暖,眼眶很热,体内血液在熊熊燃烧!
此时此地,不论何人,心中都生出了一种自豪感。
我们的王在为我们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