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旺龙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葛文宇,这次他并未隐瞒自己的姓名,坦然回答道:“徐旺龙。”毕竟葛文宇与他都来自玄天宗,过多的掩饰并无意义,甚至可能引起对方的猜忌。
得到答复后,葛文宇继续向前走,同时开口问道:“徐道友是否听闻过‘界壁’一事?据说整个修真界乃是由无数个界域所构成,而这些界域之外,则是无边无际的虚空,那虚空中亦存在数不清的界域……”说话间,葛文宇不时侧过头,观察徐旺龙的反应。
徐旺龙心中充满疑虑,但还是很快回过神来并说道:“曾经偶然间在一本古老书籍上看到过相关记载,据说九州大陆之外乃是山海界的碎片地带。自从上古时代仙界崩毁以后,与之相邻较近的山海界也遭受重创,分裂成数不清的神秘境地或空间结界。”
听闻徐旺龙所言,葛文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定从容地笑容:“其实呢,我有个挚友,他家住得非常遥远,远至超乎想象,比起整个九州都要更甚,位于无垠虚空深处的一颗蔚蓝小行星之上。”
徐旺龙眼神坚定地回应道:“终有一日你们定能再度相逢。”因为若是对方真如葛文宇所说来自如此遥不可及之地,那么想必其必定会竭尽所能、千方百计地踏上归家之路。无论身处何方,唯有在家乡方能真切体会到那份独有的温暖与安宁;哪怕前方荆棘满布、困难重重,他亦无所畏惧。任何妄图阻挡他归乡脚步之人或事,终将被其无情踏于脚下。一时的挫败并不代表永远失败,唯有义无反顾、勇往直前且不顾一切代价地奋勇前行,方可有望获得最终胜利。
哈哈哈,葛文宇发出了一阵轻笑,但这笑声并不大,然而传入徐旺龙的耳朵里时,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悲凉与凄惨。葛文宇缓缓说道:“你说得没错,我们迟早有一天会再相见的。”
三天后,两人驾驭着飞行葫芦,抵达了开阳城。这座城市依然如他们来时那般繁华喧嚣,人潮涌动,络绎不绝。有的是庞大的商队,有的则是小巧玲珑的早点摊儿。眼前的一切,对于葛文宇来说,既感到熟悉又觉得陌生。就在这时,他情不自禁地吟诵起诗来:“游人日暮相将去,醒醉喧哗。路转堤斜。直到城头总是花。”然而,一旁的徐旺龙对这些诗词并无太多感觉。他小时候虽然曾在私塾念过书,但自从踏入玄天宗后,便再未涉猎书籍,此刻回想起来,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遗憾。
徐旺龙和葛文宇一同走进了一条死胡同,这里与他们上次来时毫无二致,四周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突然间,只见徐旺龙身形一闪,径直穿过胡同,瞬间便消失在葛文宇的视线之中。
“障眼法吗?”身后的葛文宇低声呢喃了一句,随即便模仿起徐旺龙刚才的动作,穿过了那条看似无路可走的死胡同。
当他们重新现身时,展现在眼前的景象令人惊叹——那是一片茂密的竹林,郁郁葱葱,每一根竹子都挺拔直立,仿佛在向人们展示它们坚韧不拔的生命力。而在这片竹林之中,正有七位身影各自忙碌着,有的吟诗赋词,有的举杯畅饮,还有的则在下棋对弈。
这七个人显然注意到了葛文宇的到来,脸上纷纷流露出友善的笑容。其中一名手持古琴的男子更是主动开口说道:“吾观这位小友,才华出众,诗情满怀,实乃难得一见之奇才啊!不知小友是否愿意赏光听听我弹奏的一曲呢?此曲名为《广陵散》,还望小友不吝赐教。”
葛文宇微微一笑,语气从容地回答道:“但说无妨,在下正好也想借此机会一睹诸位的风采。一路行来,听闻我们将要前往的地方便是琅琊书院,对于儒家之道的奥妙,我一直心向往之。今日能与各位在此相遇,实属荣幸。”
此时此刻,葛文宇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他急切地想要了解这些人究竟有着怎样的本领,同时也渴望从中学到更多关于儒道的法门
伴着婉转悠扬、如泣如诉的阵阵古琴声,一股浓郁的沧桑感和厚重的历史气息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众人定睛观瞧,但见一名身着一袭淡黄长衫的男子正端坐于前方,他手抚古琴,轻拨琴弦,口中吟唱道:
“广陵散,妙哉嵇公其旨深,谁知此是亡国音。商声慢大宫声微,窥天禄,人见飞鸟在晋屋常道乡公终荡覆。义师三自广陵起,功皆不成竟夷戮。广陵散,宣诛凌。景诛俭,文诛诞。广陵散,楚室亡……”
其歌声时而低沉悠扬,时而高亢激昂,仿佛将人们带回到了那个风云变幻、战火纷飞的动荡年代。曲中的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哀怨,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歌罢,余音袅袅,绕梁不绝。在场之人皆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