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名满四九城的娄半城,三言两语便将两人关系拉得很近,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感觉,确实有几把刷子。
“那晚辈就不客气了,娄叔。”
“何必客气,这些天我一直听晓娥提起你,一时好奇就找人打听了打听,都说你年少有才,处事练达,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年轻人。
唉,可惜晓娥生不逢时,若是晚生上几年,由你做了我娄振华的女婿,一定能给晓娥幸福,哪还有今日之遗憾啊。”
“娄叔,人生哪有完美的,有些缺憾才叫人生呐。”
“说的好,人生不如意常八九,小曹你能得此感悟,可见高才,咱们也都不是外人,听晓娥说,你要见我,不知所谓何事啊?”
曹和平见终于聊到正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左右打量了一下这娄家父女,缓缓的站起身,朝着娄半城拱了拱手。
“娄叔,那晚辈就畅所欲言了,若有不到之处,还请见谅。”
“哈哈,小曹,既然我今天来了,那便畅所欲言便可。”
“娄叔,今日请您来,我是要救娄家上下十数口性命,娄家在娄叔的带领下,历经千辛万苦,筚路蓝缕一路兼程,方有今日之威势。
然而,风有东西,如今西风渐起,大有席卷之势,闻听四九城福茂车行张老板,乃是娄叔至交好友,如今已经被送去西北采风。
内情娄叔自然比我清楚,我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然而晚辈乃是轧钢厂的职工,侥幸与厂内一些领导有些交情。
据说一些思想比较激进的领导,对历年的股息分红有些意见,已经数次向上反映,要求归还分红以壮厂之底蕴。
今日之分红,明日便是股本,后日会是什么呢?”
娄半城闻言,抚须哈哈大笑一声。
“哈哈哈,小曹啊,你之所言,我尽皆知,这五年来分红我都将其捐赠,为教育助力,充作办学所用,至于股本,如今分红年限已尽,我亦打算尽数上缴,以全报国之志。”
“娄叔不愧是爱国大商,于国于民皆是晚辈的榜样,佩服,不过有人说,合营初期轧钢厂的资产与上报资产严重不符,乃是为了骗取分红,不知可有此事?”
这话一出,娄半城脸色瞬间就变了,手紧紧攥着扶手。
“哈哈,身正不怕影子歪影子斜,不知此事可是胡司长所言?”
曹和平喝了一口茶,没有接话。
等了片刻。
“小曹,不好意思,如此重大的消息,娄某着实没有听说,唐突了,只是这么机密的事情,由你告诉我,不知有何求啊?”
“娄叔,我与娥姐之关系,想必您也尽知,一家人岂能不相望相助,此事有人建意查,自然也有人不愿意查,如今风向飘忽,或有转圜的余地。
不过娄叔,请容晚辈劝一句,飓风之下,哪有什么黑白分明,不过是一扫而空罢了,一时的避让,不过是为了积蓄力量,来日更好的发光发热,风总会停息。
退一步海阔天空,广阔天地,才能大有作为。”
娄半城站起身,来回的踱步走了几圈之后,朝着娄晓娥挥挥手,她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赶紧的就转身出了门。
“小曹,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就不藏着掖着如何?
当年核查资产之时,一时糊涂啊,故而后五年的分红,我才尽数捐赠,以弥补当时之过失,如今旧事重提,恐怕难辞其咎。
晓娥如今已有身孕在身,若是长途颠簸,怕是与身体不好,故而请小曹务必帮忙参赞一二,以避其风险。”
“哈哈,娄叔真是高看我了,我不过一个区区工人,有何本事参与其中,是退是进,还请娄叔自行考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