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脸上浮现出挣扎的表情,但是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主人,奴奴不想出去。”
“是怕梅长苏知道你的下落吗?”
“是的,主人,奴奴没有亲人在世了,现在只想好好伺候主人,等到主人大功告成的时候,奴奴希望主人放宗主一条生路。”
“你对本王很有信心嘛,要是本王输了,你会怎么样?”
“主人英明神武,不会输的。”
“好,本王也不能输,一定会赢到最后的,念在你维护本王的份上,从今天起,你可以自由的在王府后院进出。
不过不能跟外面的人接触,玲珑,你来安排。”
“谨遵殿下之命。”
“多谢主人恩赐。”
曹和平揉了揉宫羽的头发。
“本王不让你出去,自然有不让你出去的道理,外面的人心机太重了,就包括你那个宗主梅长苏,也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本王答应过你,让你可以手刃杀父仇人,一定会办到的。”
“主人,奴奴明白,都听主人安排。”
曹和平先让人把金陵城内黑火的情报,送给了沈追,然后便出门去了城外的清凉山,这山上有一座道观,叫玄机观,是言阙的修行之地。
而秦般若则是在修整之后,去了誉王府。
“殿下,何大人那边已经见过了,确实病了,不过听到可以留何文新一命的时候,他的病就好了大半,今日就可以去吏部理政。”
誉王一听,非常的高兴,这可关乎着自己一方的人手安插,还有就是牵扯几十万两银子的收成,虽然一年一次,但是非常的可观。
“很好,般若,本王有你襄助,真是如虎添翼啊。”
秦般若看着谦谦君子一般的誉王,不由跟曹和平对比起来,真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那位可是把自己踩在泥里羞辱,而这位则是为表心意,从不越雷池一步。
真是可笑,你舍不得的,别人站起来蹬。
“殿下,般若也为能辅佐未来的圣主,而感到荣幸,只不过刑部那边,般若去不方便,还是得麻烦季师爷走一趟。”
“好,你安排便是,绝对不能走漏风声。”
怎么会不走漏风声呢?
那季师爷也是江左盟的人,整个王府跟筛子一样,岂能不败。
“般若明白,季师爷跟了殿下快十年,平时也是他代表殿下,处理各部的往来关系,若不是如此,般若就亲自处理了。”
“你做事,本王一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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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阙看着眼前的曹和平,有点懵,毕竟从无交集,如今却找上门来了,难道也是个野心种子,想来拉拢自己?
“言阙参见蜀王殿下。”
“言侯莫要多礼,若无言侯当年之壮举,怕是也没有大梁今日之兴盛,父皇一直都有教导本王,要对言侯执子侄之礼。”
“陛下谬赞,殿下折煞老臣了。”
“本王怎么会折煞你呢?
以言侯的本事,能不能帮本王算算,两船黑火的量,能不能把离祭坛只有不足一丈的本王,炸死呢?”
闻听此言,言阙的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就在这一刻之间,脸上疑惑纳闷不解和愤恨,轮番在脸上浮现,唯独没有恐惧。
“哦,殿下是说本侯要谋逆,刺王杀驾吗?”
看着他表情严厉,甚至透出一缕杀气,曹和平轻笑了一声。
“言侯不会想喊出五百刀斧手,灭了本王的口吧?”
“哈哈,殿下真会开玩笑,但是有的玩笑可开不得,这可是要人民的事情,还请殿下慎言,若是殿下无事的话,本侯就不奉陪了。”
“言侯,本王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岂敢来这清凉观,城北王府大街落英巷的小院子,言侯当真是不记得了,两船黑火,可不是小数目,一查便知。”
“殿下究竟想怎么样?
难道殿下想用这些要挟本侯吗?”
“要挟?
这个词用的也算是恰当。
不过本侯不是要挟你帮助本王,而是希望你念在言氏一族书香门第,世代传英的份上,莫要动手,逞一时之勇,解一时之快,真的不划算。
大梁这些年路子走偏了,可也是言侯你们众志成城拼打下来的江山,你们一开始不都是为了让黎民百姓过上好日子吗?
而且那个女人究竟是死在谁的手里,难道言侯真的不清楚吗?
当年父皇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言侯清楚的紧。
真要复仇,恐怕也是要找她吧。”
“蜀王殿下,你不懂。。。”
“本王有什么不懂的,朝廷病了那就医治,不能医治便改朝换代,没有萧氏皇族,也会有李氏、王氏、马氏,但是言侯能保证下一个更好吗?
你不能。
今日本王来就是想跟言侯说一声,这个时候那些火药已经被本王借走了,但是本王只能帮言侯一次。
若是还想动手,就想想言氏一族出过的帝师,想想豫津现在还小,想想言侯你还是一个父亲,看下得去手吗?
当然,真想让言氏一族为言侯你的疯狂陪葬,那就随意吧。
本王言尽于此,言侯自重。”
看着曹和平拂袖而去的身影,言阙颓然的坐在地上,完全没有言氏一族当家人的气概,甚至有了一点点的害怕和悔恨。
静坐了很久之后,他对曹和平的表现有些感兴趣,今天的曹和平跟往日完全不同,他就算是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个见面。
这个蜀王不简单呐,居然对自己这么隐秘的行动都有觉察,即便是自己真的一意孤行,恐怕也不会成功吧。
难道大梁还有救?
事光一晃而过,转眼三天就过去了,何敬中在吏部理政,干的热火朝天,这让梅长苏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消息,誉王安排刑部尚书齐敏换囚,坐在火盆之前,一边烤着火,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黎刚。
“季师爷那边既然传信了,你让仇重安排下去,将消息传到宁国侯府,也该这位谢大侯爷为太子立功的时候了。”
“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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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之后,已经到了腊月十八。
就在此时,门外来报,言豫津和萧景睿来访,片刻之间,二人就进了客厅。
“梅先生,看起来你气色好了不少呢,听说最近你身体有恙,都闭门谢客了,可把我和景睿下了一跳。”
“就是,这个节气得病可不是小事。”
“无碍的,就是沾染了风寒而已,不必太过担心。”
“梅先生,我这次过来,带了几框从岭南而来的柑橘,给你尝尝鲜,你生病了,吃这个最好,省得口里苦。”
“好啊,难得豫津这么体贴。”
“诶,不是让拿一些进来的嘛,怎么还没有拿进来,飞流。。飞流。。。”
然后就见飞流端着一盘橘子走了进来,梅长苏随手拿起一个就丢给了飞流,但是他剥开了一个之后,刚要吃下去,但是闻到了一种味道,便将橘子丢下,出门而去。
梅长苏见状虽然心中疑惑,连忙也拿起了一个,剥开之后闻了闻,心中便有了些许念头,塞到嘴里吃了一瓣。
“味道确实不错,豫津,这可让你费心了。”
言豫津吃汤圆的时候,闻上一闻便知到是什么馅的,居然吃了这么多都没有闻出火药味,梅长苏肯定是不能信的。
“这肯定了,这橘子是从岭南直接发过来的,通过富江直接北上到达金陵,城中达官贵人都喜欢的很,我家运了十船都不够分的。
梅先生若是喜欢,我再多送些过来便是。”
“你还多送些,你看看这一会功夫,你都吃了多少了,你还准备把送来的橘子,都给吃了不成,咱们也该告辞了。”
“好吃嘛,吃完了我家里还有的。
梅先生,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次日五更天,吏部尚书何敬中府门口有一辆马车,何敬中拉着何文新刚出门,就碰到了等候多时的宁国侯谢玉和文远伯邱华。
当时就把何家的人吓得魂飞魄散,而谢玉则是捋了捋胡须。
“文远伯,本侯就说这刑部胆子大得很,现在你可算是明白了吧?”
“多谢谢侯,这份情谊,本伯铭记在心。”
说完就挥手让下人抓住了何文新。
“刑部的胆子大不大本伯不知道,但是你吏部尚书何大人的胆子很大,押着他们,本伯要去宫里讨一个公道,为何即将问斩的何文新,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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