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虽然平庸,可能成一方州牧的人物,心思又岂是泛泛之辈。
其实他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眼前这位单先生,绝对不简单,吕布在他手中,就是一个马前卒。
只是陶谦有一点弄不明白。
看此人行事与城府,为何不自取徐州自立,反而将吕布推了上来。
深思片刻,陶谦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内心深深一叹。
罢了,风光了一辈子,也该退了。
“老夫已是年迈体弱,风烛残年之躯了,当了一辈子的徐州牧,这是已然是老夫的故乡了,城北三十里外的桃花沟里,老夫建了一座别苑,后半辈子,就在那里了此残生了。”
“徐州六郡,数十万百姓,拜托二位了。”
说完,躬身向吕布和单先生施了一个大礼,单先生看向陶谦的目光,渐渐变的柔和,还了一礼。
“陶使君之功绩,徐州军民将牢记于心,使君必然名垂青史。”
二人文绉绉的一番客套,听的吕布急的不行,大手拍着胸脯的盔甲邦邦作响,咧嘴大嘴,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使君放心,布一定善待徐州百姓。”
陶谦点点头,没再多言,拄着拐杖,在青衣婢女的搀扶下,慢慢的离开,出了徐州城。
城门口,古驰道。
夕阳西下,映照万般红霞满天,霞光暧暧,清风徐徐。
一佝偻年迈的小老头,在侍女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徐州城。
自此,徐州正式易主。
“先生,咱们就这样让陶使君走了,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单先生淡淡看了一眼吕布。
“对陶谦来说,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说完,不再理会多愁善感的吕布,下了城头。
摇头失笑:“欲成大事者,岂能为情所困,吕布啊吕布,若论天下草莽英雄,并有你吕奉先一席之地,可若论天下诸侯,你吕布不过冢中枯骨尔!”
吕布这人,其实很简单。
就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行事作风,全凭自己喜好,全然不顾他人感受,再配上他这一身卓绝的武力,若出身草莽,和某位侠女结成夫妻,说不定真能闯出一个名头。
可惜,这里三国,并非金庸。
吕奉先,注定要成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马前卒。
清河郡,秦诩的大军越过青,冀二州的边界,此时的青州,早已是被大雪覆盖。
冬季作战,秦诩还是第一次。
骑在月白天青驹上,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进入青州,大军行进不足十里,秦诩挥手让大军停下。
远处,迎面山坳处,坐落着一个小村子,村子一侧是一条冻的邦硬的小河,另一侧则是一条蜿蜒土路。
村口,立着一块石碑,上书:沈家庄。
秦诩驻足打量片刻,皱眉不语。
这个村子,怎么没有一点烟火气息,像是一个鬼村似的。
“大军原地休息,十八骑跟我过去看看。”
“驾!”
秦诩驱马而行,缓缓靠近村子,越近越觉得不对劲,这时玄月一指冻的邦硬的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