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面孔。
陈不惭扶着腰,红光满面的从青楼里走出。
临走前,还用力掐了一把身边莺莺燕燕女子腰间的软肉。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看着自己,陈不惭抬头看去,顿感一阵心虚。
路上,两人默默无言。
“你知道的,都是误会,我其实不是那种人。”陈不惭还想解释。
李牧深以为然,郑重其事的点头:
“我知道,师兄你肯定是无意之间走入了青楼,再无意之间坐下点了一桌酒菜,不小心点了几个女子,不小心进了人家闺房,不小心与人家共度良宵,最后再误触了人家腰间的软肉。
“我相信师兄定是这般不小心之下,才被师弟误会。”
一番话说完,陈不惭一张老脸都燥红成了大毛猴的屁股。
“我陈不惭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名声在外,堂堂刀客……”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陈不惭连忙闭嘴。
李牧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别看两人相处了这么久,但其实对彼此的身世经历都没过问。
陈不惭甚至不知道他曾在王府为仆,打扫井匽。
“算了,我陈不惭做事从不后悔。”
也不知陈不惭是在转移话题,还是真的想通了这一点,对自己的形象管理开始摆烂。
“说起来师弟你还是个雏儿吧,这可不行,有空带你去青楼转转。”
“呃,还是算了。”李牧摇头。
“你长了张好脸,好像是不用去青楼寻欢作乐。”
话及此处,陈不惭摸了摸自己脸,稍微有些破防。
两人来到陈府后,便开始劈砍下人提前准备好的冬瓜。
砍了一小会。
陈不惭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感觉这师弟一夜过去,无论是劈砍冬瓜的速度,还是沿线砍断的准头,相较于昨日都有了质的提升?
坏了。
他不会练习了一整夜的刀法吧?
不眠不休的练习,还是人?
好好好,这样子卷我?
最怕的就是人家长得比你好看,天赋比你好,还比你努力。
想起昨夜自己在青楼大战身手,竭尽全力的样子,陈不惭彻底破防了。
“嗯?”
李牧察觉到陈不惭突然间斗志勃发,一刀砍的比一刀猛,准头也越来越夸张。
于是也全身心投入其中。
满院子的冬瓜,以往砍上一整天的功夫,结果一上午就被师兄弟两人砍了个干干净净。
其中有不少冬瓜都是按照所画的虚线,不偏不倚的一刀劈开。
此刻距离午时还有大半个时辰,两人飞速吃完饭,便跟着陈老爷走往县衙。
路上。
陈老爷慢条斯理的给师兄弟两人解释行刑时所要注意的事项:
“其一,当刽子手需要心狠手快,面对犯人,有勇气一刀砍下,也要有勇气一刀一刀地凌迟。
“其二,砍头时用的刀具为鬼头刀,要先在刀上喷一口酒,砍头前要问犯人的名字验名正身,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其三,砍完头要记得给犯人烧纸,虽然咱们向来不信什么神神鬼鬼之物,但这么做好歹能寻求一点心灵安慰。”
“其四,行刑时候,要注意出刀的力度,一刀恰好切断第三根脊椎之处。
“还有一条潜规则,行刑之前用钱财打点过我们的,这种就给个痛快,一刀砍死也别断头,这样人家也好拿去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