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月的天气比往年来得闷热。
银凤的二楼房间前后门窗都被建筑挡着,很闷。而陆雨的阁楼有朝南的开阔窗台,南北通风,特别凉快。
两人对面坐下来。
银凤把搪瓷碗放在靠窗的桌子上,开始剥毛豆。
“海德阿哥,到外国啥地方去了?”陆雨问道。
“只晓得去了非洲,已经好几个号头没消息了。”
银凤是个苦命人,老公海德是個跑远洋的海员,一出海就是八个月以上,长的要超过一年。留下银凤在家里活守寡。
这海德常年在外,后来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相好,脑子忽然瓦特,船到米国后销毁身上证件,跳船申请正治避难,成为难民留在了米国……
“囡囡呢?”陆雨又问。
“去她外婆屋里摆几天。”
银凤看了一眼陆雨,又轻声道,“这几天,我房间实在太热了,讲句难听的,铺了篾席,也是热,夜里只好赤膊。”
陆雨闷声不响。
银凤俏皮道,“不许偷看。”
其实陆雨已经看了好几趟了。
陆雨的阁楼地板下面就是银凤的房间。
这年头,石库门房屋的地板隔音很差。
再加年久失修,银凤屋顶的地板被蛀了好几个洞,其中一个还可以放入半只眼球。不知道为什么,银凤就是不修,经常惹得楼上的小毛心痒痒。
陆雨看着眼前的美少妇银凤,之前的往事如电影回放一般,历历在目。
【上次陆雨重生回来那一天,二楼隔壁爷叔出去上夜班,小毛爷娘也出去白相,屋里厢只剩下银凤与小毛。
银凤在内屋拉了塑料帘布准备洗澡汰浴。
恰好小毛下班回来,路过二楼楼梯,被银凤叫进去帮忙。
小毛进去看见银凤衣裳脱了一半,拉了塑料帘布,打算汰浴,提腿想走。
银凤一把拉紧,关了房门,轻声说:“吓啥,难得有清静,到里厢去坐嘛,外面冷,阿姐给你泡一杯热的麦乳精暖暖身子。”
房门嗒的一锁。小毛心里一抖。坐到窗台前,听见银凤在背后脱衣裳。
此刻,天色已暗,外面飘着雨夹雪。但滚烫的潮气飘来,小毛背后阵阵汗风,热气腾腾。
小毛一口气喝下大半杯麦乳精,直到杯子罩紧面孔。
背后,滚烫热水倒进汰浴盆。
听见银凤在背后“窸窸窣窣”脱衣裳声音,小毛有点坐立不安。
“小毛,不要紧、不要紧,等于自家屋里,坐特一些,等阿姐汰了浴,下去买两客青椒肉丝冷面,阿拉俩人一道吃。”银凤壮胆安慰。
“银凤姐,我、我有事体要办……”
银凤抖声道,“小毛,放心好了,隔壁爷叔与侬爷娘善出去了,侬难得到阿姐屋里来,陪阿姐好好聊聊天。”
室外突然下起冰雹,雨点作响,越来越大。但屋内湿热之雨弥漫,小毛背后是热水混合冷水的响声,只听见银凤坐进水里,“嗯”了一声道,“里厢真适意!”。
水里一阵响,听起来滑软,流过皮肤,肩胛,淌到后腰。
银凤开口道,“小毛。”
小毛闷声不响,水继续滑过皮肤,毛巾拎起来,身体移动。
“小毛,帮阿姐一个忙。”银凤柔声道。
“做啥?”
银凤说,
“帮阿姐拿个肥皂盒子。”
小毛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