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金标黄天霸,猛虎见我都害怕,看我黄金锤……”
王建军拿着刷粪桶的刷子舞舞扎扎的,甩得到处都是。
牢头捂着鼻子指望后躲,这小子越看越不正常,这黄金锤弄谁身上都他妈够呛,疼不疼不说,太他妈恶心了。
管教用警棍敲了敲杠门。
“那个谁你把粪刷子放下,有病你不跟派出所说?想装病逃避改造?”
这功夫刘继先咳嗽了一声。
“报告李管教,这小子确实不正常,有很明显的暴力倾向,刚才就差点打伤人,这精神病说犯就犯,犯病之前就是他现在这个状态。”
听刘继先这么一说,管教皱着眉关上了铁窗户。
在大伙一再哀求下,王建军才收了神功坐到了炕上。
刘继先明显是在帮自己,他为啥这么着急让自己出去?是有事儿求自己?
六点半开晚饭,一水桶西葫芦土豆汤,一土篮子大眼窝头。
吃饭都没人愿意挨着王建军,只有刘继先坐到了他身边。
“你可能一会儿就被放了,找到王敏跟她说,我只是给她做妇科检查,我们俩啥都没干,记住没?”
刘继先低声嘱咐着。
王建军嗯了一声,把窝头掰两半泡进了汤盆里用手抓,弄得满身满炕都是。
既然都已经装精神病了,那就装得像点。
吃完晚饭没一会儿管教就打开了房门,让王建军跟他出去,临走时王建军特意看了刘继先一眼,意思是自己清楚该咋做。
办完手续出了拘留所门,王建军一眼就看见二丫在路灯下站着。
瘦小的身子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孤单。
“建军哥……”
一见王建军放出来,二丫抹着眼泪跑了过来。
“我爸咋样了?你们咋跟警察说的啊?派出所咋把我给放了?”
二丫拽着他进了胡同才说道:“你被带走后,我和老蔫叔一直给你求情,后来老蔫叔答应赔王宇一百块钱王宇才同意调解,派出所这才给拘留所打电话,把你给放了。”
“啥玩意?合着我装精神病白装了,还赔王宇一百块钱?看我明天不……”
二丫一把捂住了王建军的嘴:“建军哥你小点声儿,咱俩赶紧回去吧,回林场还得走十几里地呢。”
俩人顺着火车道往小站林场走,王建军不住地东张西望。
火车道边上除了松树林子就是苞米地,这才不到八点火道两边就黑乎乎的,看不见一点儿灯火。
看着黑乎乎的青纱帐王建军一点儿没沮丧,反而很兴奋。
“建军哥你老笑啥啊?你不会真受刺激魔怔了吧?”
跟在他身边的二丫一脸担心。
王建军摆摆手:“我没病,就是想起点儿高兴事儿,二丫哥说话你信不?”
二丫一愣:“建军哥你咋这么问?打小我就跟在你屁股后面,你就像我亲哥一样,我不信你信谁啊?”
王建军叹了口气:“二丫,你要信哥的话就别跟你舅走,以后这林场会大变样,咱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