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制糖作坊弄咋样了?有机会我还真得去小站林场走走,听说现在林场的日子也不好过,你真要能带个好头,政府就应该扶持你。”
王建军没敢再接茬,人家县高官要干啥,他哪挡得住?
不过王建军从心里不愿意跟政府的领导打交道,尤其是林业局的魏斌。
杨书记以前是兵团领导,万一魏斌是他的兵呢?那自己不是往枪口上撞?
徐帆像是明白王建军的心思,把话题转到了高考上。
“杨书记,我们学校的考生都在谈论指标生的事儿,我也不明白指标生咋回事儿?什么条件才能走指标生。”
杨书记想了想:“你是担心这次的指标生不透明吧?也难怪你这么想,这些年不透明的事太多了,不过我既然来了通河,这种不正之风自然就得刹住。
我已经跟教育局和知青办交代了,指标生不但要在一中的公示栏里公示,高考成绩,评定指标生的理由也都得写清楚,不符合条件,考试分数不达标的,一律不得推荐。”
徐帆立刻看向了王建军,王建军明白徐帆啥意思,她等于变相扎了王宇和王刚一针。
杨书记咋能不明白徐帆的小心机,但只是笑了笑并没接着往下问。
这顿饭吃得不咸不淡的,王建军如坐针毡,生怕杨书记又问啥,好在杨书记只是感怀了一下火红年代的往事,没再问王建军的事。
这顿饭吃到日头西下,杨书记跟两个小辈释放了一下情绪,似乎心情舒畅了很多。
饭钱都是杨书记结的,看着吉普车走远,王建军这才松了口气。
“建军你不是认识杨书记吗?我咋感觉你有点儿怕他,就因为他是当官的?”
徐帆一脸诧异。
王建军叹了口气:“你没听他说他以前是建设兵团的营长吗?现在林场甚至林业局的领导都可能是他的手下。
目前林业局的魏斌正在收山货,等于在跟我争货源,万一杨书记偏袒魏斌,我不就更被动了?
我就是想赚钱,带领大伙发家致富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我又不是啥党员干部,不想给自己添负担。”
徐帆一愣:“你咋会有这种思想?你虽然不是党员干部,可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天里的新时代青年,咋连个远大理想和抱负都没有,你这样可不行,看来你得……”
徐帆又恢复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样子,拉着王建军不厌其烦地教育,王建军乐呵呵地看着急得小脸通红的徐帆,忽然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红彤彤的晚霞映衬下,两个一身绿军装的年轻人紧紧靠在一起,共沐夕阳,火红的纱巾在微风中飘摇着,就像一段张扬激荡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