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了一堆火,四爷挂了十几条一扎多长的柳根子鱼,王建军用棍穿上,就着火烤。
“四爷,你说的灵芝窝子在哪儿啊,离二道沟还有多远?”
四爷指了指后面的大山。
“就在这山上,看见那面的桦树林子没,那片林子里就有桦树茸,还有种少见白灵芝。
后面那片松树林子里就有紫灵芝,我去年还采了好几个大的,留下的小崽儿今年也该长起来了。”
王建松心里一动,紫灵芝很常见,但白灵芝却极其珍贵,根据王建军的记忆,重生前都没听说有养殖白灵芝的。
“四爷,桦树茸虽然值钱但常见,那种白灵芝你看见的次数多么?”
关四爷摇摇头:“不多见,而且也不是一种,但多数都是在桦树林子看见的,都长在树底下的草稞子里,不注意找根本发现不了。”
鱼烤糊了,吃着虽然很嫩但有点苦,不过老关头的兔子烤得焦黄的,爷俩就着窝头吃的满嘴流油。
爷俩吃完饭天也有点黑了,收拾好东西,老关头领着王建军往山坡上走。
“小子四爷晚上带你过来瞅瞅,看有没有啥东西过来喝水,运气好能打只狍子或者野猪。”
王建军忙点点头,手真有点儿痒了。
山洞离着河边不远,不过洞挺大,关老四用手电一照,地上还有些烧过痕迹,应该前几天刚有人生过火。
“小子你看见地上的骨头没?那是猪骨头,有人在这里烤过小野猪,都不超过半个月。”
“真能打到野兽啊?我还以为这时候没人上山打猎呢。”
关老四笑了笑:“草长林密的时候,确实不好打猎,但也不是打不到,早些年猎人光光指望冬天,夏天不得饿死?
说夏秋季节不打猎,是给山里的牲口留点繁衍生息的时间,不能干绝户事儿,就跟放参和采药一样,都是采大留小。
跑山的把头都很讲究,看见有记号的窝子都不动,这也是山里人的规矩,不过现在的人已经不那么讲究了,像这么大的野猪崽子我就绝对不会打。”
俩人捡了不少干枝子堆在洞里,这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咱爷俩先去选个窝子蹲半宿,不过可挺遭罪的,你小子能受得了不?蚊子小咬草爬子真往上招呼啊。”
王建军拍了拍洋炮把腰板一挺:“四爷小瞧谁呢?您老能挺住我怕啥?”
关老四领着王建军在河边转了好一会儿,选了河套边的几块大石头,爷俩趴在了乱石堆里。
“这就是最理想的蹲坑位置,前面是回水弯,滩涂平缓不说还是下风头,还远离林子不用担心身后。
你看见林子边那个缓坡没?如果有动物从山上下来就得走那里,周围别处都是急坡。
咱爷俩躲着的地方离着河边大概一百米,我这杆枪这个距离正合适。”
王建军忙往洋炮里灌泡药,怼上棉花又灌铁砂,忙得不亦乐乎。
关老四看着王建军直咧嘴:“小子你就省省吧,你要拿洋炮打啥啊?洋炮就能打鸟打兔子都不如用狗撵,我可跟你可别乱放枪,别打不着东西再把自己崩了。”
王建军连忙点头,但还是把底火给按上了。
关老四果然没说错,小咬蚊子确实厚,即使穿着衣服裤子带着蜂帽,王建军依旧被咬了一身包。
不过关老四和大黄狗却纹丝不动,大黄狗也就动动耳朵摇摇尾巴,根本没有任何声音。
大概趴到了十点多,王建军都快睡着了,关老四忽然用脚蹬了他一下,王建军一激灵赶紧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