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赶得并不急,一天也不过五六十里,晓行夜宿也走了数日了。
这日在一个镇子里歇下,王威吩咐众人吃完早些歇息,自己从店里要了些酒肉来到余方舟屋里。
这会儿余方舟收拾停当,正欲找地儿喝酒,却被王威堵了个正着,王威抬起手中的酒肉,“别出去了,我都给你带来了。”
余方舟看了看,“在屋里喝什么意思,咱们还是出去喝几杯,这店里能有什么好酒。”
“你就将就下吧,来陪我饮几杯。”不由分说将他拥入屋内,顺手关上了房门。
“哎,你关门干什么,我还想叫宁儿一起来吃呢。”
“宁儿让月儿叫去了,你就别瞎掺和了。”
“嗯?”余方舟回头好奇得打量着王威,“你不会是想撮合宁儿和你家月儿吧?”
王威老脸一热,“小辈自有小辈的缘份,咱们就先别操那些闲心了。”
“嗯,到也是,”余方舟伸手接过酒肉摆在桌上,“不过让你得这么个好女婿,我有点不甘心啊。”
“行了行了,孩子们还小,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王威摆摆手,给两人各倒了一碗酒。
方自坐下,王威便仔细打量了这个屋子一圈,这才端起酒碗,“师兄,你也有十几年没回去了吧。”
“嗯,可是十多年了,也只有龙头槊铸成那会儿,我还回去了一趟找大师兄显摆来。”
这会儿王威才收回目光,用酒碗遮着嘴低声说道:“师兄,事情不对,我们被人盯上了。”
“嗯?”余方舟一愣,“你是怎么发现的?”
“从前天开始,一直有人在咱们附近活动,有明有暗。”
“你确定?”
“确定,前天我们打尖时,我就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后来不见了。等昨晚住店我又看见他了,当时我就起了疑心。今天上路我也留上心了,一直感觉有人跟踪,刚才投店我又看见那人了。”
“对方有多少人?”
“不好说,明的就这一个,暗的感觉不少,人好像越来越多。”
“真是奔咱们来的?”
“应该错不了,要不这好几天不会一直盯着咱们。”
“这如何是好。”
“现在得先知道对方是哪路的,我们才好想法应对。”
“你有办法知道?”
“我倒有一计。”王威对着余方舟低语一阵,余方舟微微一笑,点头称好。
这会儿天也渐暗了,两人吃喝一顿各自散去。
第二天天色刚亮,众人收拾行装再次起程,这时王威故意领着大家避开官道,顺着一条小道前行。
正行走间,余方舟向后一瞟,朝王威递了个眼色,忽然间一捂肚子,“哎吆,我这肚子,你们先走……”
王威见状,捂着鼻子嫌恶的道:“快点,快点,我们前边等你。”
“马上,马上”余方舟捂着肚子,牵着马往树林里就钻。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顺着树蹲了下来,透过树缝小心地向路上看去。
只一会工夫,一个书生骑着头毛驴走了过来。书生手中拿着一卷书,正在摇头晃脑。等走到余方舟下马的地方,左右一看,也在路边拴了毛驴,手捂肚子朝树林钻去,行走没几步,正好到了余方舟跟前,撇了余方舟一眼,嘴里嘟囔一声“晦气”,连忙向旁边走去,在一处草丛中蹲了下来。
余方舟一愣,不对啊,他们不去追踪师弟一伙,怎么在这停下了?这跟昨晚设计的不一样啊。
正不知如何是好呢,路上又来了一个老农,弓腰驼背,挑着一担蔬菜,这会儿好像累了,在毛驴附近放下担子坐了下来,敞开上衣,摘下斗笠扇着风。
余方舟一看又来一个,暗道不好,这要么直接是对着我来的,要么就是要先解决了我再去找师弟他们的麻烦,我得先下手为强,不能在这等死。
当下钢牙一咬,也不再犹豫,站起身直奔那书生蹿去。三步两步来到书生近前,钢刀出鞘就架在了书生脖子上。
那书生方自一愣,还没来得急起身,眼见钢刀架在了面前,吓得面无血色,“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得直呼“好汉饶命”。
余方舟嘿嘿一笑,“朋友,别演了,都跟我们四天了,要吓早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