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商长老也是问道:“庄主认为这其中会有什么鬼?”
“不好说。”侯常发摇摇头,“就现在来看,血影门遍告江湖,血魁乃为叛徒,对他连连追杀,血圣几次出手也未留情。可怕就怕,这只是一出戏,其中所图甚大,而整个江湖中又不知其所为为何啊。”
“是啊,”商天行也叹了口气,“山雨欲来风满楼,而今江湖乱象已现,众人却又不知乱在哪方。十几年前的旧案又被人重新翻了出来,以前只风言风语说‘四圣秘藏图’让神音教得去了,江湖中还有八成不信,今日好像坐实了。所有矛头都指向神音教,神音教却又恰在此时南下中原。这一切到底是凑巧还是背后有一只手在推着,实是难说啊。”
“神音教南下背后有没有推手不好说,但这整个江湖的祸乱之源我看很可能就是血影门。”侯常发若有所思的说。
“噢?”商长老侧头看着散金侯,“庄主可有什么消息?”
“哈哈哈哈”侯常发打了个哈哈,连连摆手,“没有没有,长老太看得起在下了,这种事去哪探究去,只不过每逢大事总有血影门的影子,让在下有了此想法罢了。”
“是吗?”商天行瞥了他一眼,“江湖危难,更有可能事关百姓安危,庄主可不要再抱商贾之心啊。”
“一定一定,”侯常发笑着抱抱拳,“两位长老,贺堂主伤势不轻,在下也不敢耽搁了,就此告辞,等周老爷子寿诞上我们再聚如何。”
“也好。”看看一直手扶肩头的贺成,商天行和梁荣也是拱拱手,目送二人远去。
“长老,”眼看着他二人没了踪影,梁荣这才皱着眉头道,“散金侯应该知道些什么。”
“嗯,”看着二人远去的方向,商长老也是点点头,“万金山庄做得消息买卖,他定然是知道些什么的。可惜此人功利之心太重,没有银子恐怕从他嘴里实难问出些什么来。不过他说的不错,江湖上这祸乱之源,很可能就是血影门了。”
梁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商天行摆摆手又道:“走吧,今夜应该没什么事了,明天就进光州了,老周这趟寿宴,十有八九安稳不了啊。”说着,二人也往镇中行去。
眼看着离光州不远了,今天也才三月十二,众人也没着急,等到辰时过了才登程上路。一路上说说笑笑,过了午时众人也是进了光州城了。光州也算是大城了,乃是江淮之上的战略要地,可论繁华,比之襄州和江陵可是要差了不少。一条潢水自西往东流过,将这州城分成南北两座,北城本为县治所在,在南城的东南角上,有一处前后三进的宅子,却正是周家府上。后日是老太爷周怀德七十大寿,本是没下帖子,奈何老爷子当年名声太响,左近江湖中许多朋友闻说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不少要来讨杯寿酒的。这下府里可是忙开了,采买采卖的,跑腿打杂的,一个个进进出出忙作一团,还好消息传的不早,可单这几路的来客也够周家忙活的。
此时的入城的商天行一干人,好容易才在城中寻到了一处没满的客栈,出钱包下了后边的一个小院,楚月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道:“没想到周老爷子这么好的人缘,竟然有这么多人。”
“是呀,”薛善也点点头,“幸亏早来了两天,这要是赶个正好,说不定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还是周家未下贴子,来的也只是这附近州府之人和知己的朋友而已”梁荣笑道说道。
“好了,街上人多眼杂,你们几个安安稳稳的在店中歇着,这两天不要乱跑。”商长老也是吩咐道。
“商伯伯,不出去那这寿礼怎么准备啊。”薛善抢上一步问道。
“这就不用你管了,我自有办法,你就给我安稳的呆着,别惹事就行。”商长老回头瞪了他一眼,吓得他一吐舌头又缩了回去。
等着众人都安顿好了,商天行才把梁荣和袁家二人叫到屋里来吩咐道:“两位袁老弟,我和梁荣去置办点寿礼,这里就有劳你们看一下。”
“好。”袁顺袁明对视一眼,都点点头。
一日无话,转天过去人是更多了,三山五岳各方豪杰,认识的不认的在酒楼饭馆喝酒行令。到了这下商长老对一帮人约束的更严了,连梁荣都知道这里边还不知道要有什么人从中掺和,也是躲在院中独自饮酒。外面周家也是豪气,老爷子早就发下话来了,凡事这几天来的朋友,一应吃喝住用周家包三天,大爷周伦更是带着管家拜访了几家的名人前辈,只是商长老一行来的甚是低调,还不曾为人所知。
这一天仍是平安无事,别的地方不知道,但是这小院中却是越来越压抑了。商长老更是面沉似水,一天紧锁的眉头就没放开,下半天梁荣的酒也不喝了,满腹心事的在屋中踱来踱去。
再过一天,寿诞的正日子也是到了,清晨起来,小院中的众人梳洗过了,又问伙计要了早饭吃罢,这才起身带了坐骑向周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