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看过这段历史,抗战时期军统扩张了人员,最高峰多达十万人。
人数多了,难免良莠不齐。
柳燕只是一个具有报国志向的热血女青年,怀着一腔爱国热血就加入进来了,既没有实战经验,还对地下斗争的残酷性缺乏认识。
加上她又出身大地主家庭,养尊处优惯了,这对一名地下工作者来说,也是不利因素。
所以程浩觉得要好好告诫一下她。
果不其然,柳燕听后不以为然地说:“没关系,又不是公开排练,是在室内自己排,参加的人都是可靠的。”
“但排练有反日内容的剧本总归是不妥……”
“那我总不可能去排练歌颂大东亚共荣的剧本吧!”
“为啥一定要去演呢?”程浩不解。
柳燕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因为这是我的兴趣,我的梦想,我想当明星,我要成为第二个胡蝶、周璇。”
“可是,国破山河碎的时候,这个梦想现实吗?”
“战争不会永远进行下去,等抗战胜利了,我就去实现我的梦想。现在,我要趁着我在金陵,趁着我的老师在那里,多多练习,不然就全荒废了!”
“……”程浩无语。
周一,安保局赵汉山办公室。
“你还没线索吗?不行恐怕就要送几个知情人去特高课,让他们审一审喽。”
赵汉山坐在办公桌后的靠背椅上抽着烟,仰头望着站在眼前的李涯。
这个李涯,总是不坐下,喜欢站在自己面前,他个子又高,反而给自己一种压迫感,很令人不爽。
赵汉山突发奇想:万一最后没有任何线索,影佐发怒,干脆把李涯当替罪羊抛出去算了,一举几得。
既给影佐算是交了点差,又搞掉面前这个不讨喜的家伙。
至于行动队嘛,到时候提拔副队长转正就是了。
还等于给自己培养了一个亲信。
想到这里,他不禁狡黠地笑了笑。
李涯没有回答赵汉山的话,他看不起这种推卸责任和问题的官僚手法。
他冷冷地说:“我有新情况。”
“什么新情况?”赵汉山漫不经心地问。
“案发当晚,在事发地点到扬子江的路上,日本人设了临时岗哨,对过往人员一一盘查并登记。大约晚七点四十分左右,程浩和柳燕经过了那里。”
“这……这又说明了什么呢?他俩会不会只是出去玩?现在他们身上都没有枪伤,就已经可以排除嫌疑了!”赵汉山不耐烦了。
“不,我还没说完,还有情况。”
“什么情况?”
“那晚他们是乘坐一辆人力车,经过那里。”
“人力车?这不正常吗?咱们安保局开的薪水不低,他老婆家里又有钱……”
“不,你想想,人力车,是不是得有个人力车夫?”
李涯不紧不慢地说,竟然带点教育和启发赵汉山的意思。
“你想说什么?”赵汉山面露愠色。
“那他们就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李涯说出结论。
“你是说那个人力车夫有可能是他们一起的,受伤的人可能是人力车夫?”赵汉山明白过来。
“对。”李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