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巴掌,张永弯腰把年轻人单手提着领子举了起来,直接拖到了方琪面前,朝着地上一摔。
“当年要不是有方老哥救了你们这群畜生的活爹狗命,现在还轮得着你在这举枪?狗东西,给你枪就是让你这么用的?”
方琪知道张永的脾气上来了就止不住,连忙伸手拉住张永的胳膊,“永叔,永叔,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张永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和你爸就是心软!一群畜牲东西,就该给他们全杀光了!”
此人正是当年方琪父母被赶出鹿县时,第一个跳出来为他们家鸣不平的猎人。
而且张永可不只是嘴上说说,他是真的提着枪闯进了环保协会的大门,最后被数倍于他的保安活活打晕过去,扔进牢里住了一个月。
方琪的父亲当年救过张永不止一次,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旧情,才让张永一直照看着方琪。
有些朋友劝他,要么索性退了猎户座,要么跟着黑暗集会干,但张永都不肯。
老猎人像是不肯服输的斗士,还主动找猎户座的旧部领了差事——照看新一代的猎人。
“对了,小琪,你们怎么到这了。”
张永立刻有些焦急,“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护林人找了帮手,他们正在洞里面打着呢,不行,你不能在这,让那群人看见你,指不定还得有什么幺蛾子……”
“永叔!”地上的年轻人突然大吼了一声,“你清醒点!方琪出现在这个地方,就是来偷圣物的!”
砰。
张永又恶狠狠地给了他一脚,“钱晋,你再叫唤我就把你扔在这,看看你跟那群长角的怪物还有没有这么硬的脾气!”
说完,这个中年汉子又朝着方琪哈哈笑了两声,“小琪,别听这个混球胡咧咧,永叔跟那帮子人不是一块的。
但是你永叔还是得说两句啊,这可是真不太平,那阵仗,那架势,真不是人待的!听叔一句,咱赶紧……”
方琪忍不住扑哧一笑,“永叔!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今天来就是来回收圣物的。”
“诶呀我的大姑娘,你可真是本事大了!”张永急得有些抓耳挠腮,“可是,诶呀,这真不是个事,这样,叔先把这群狗小子送回地上,然后再跟你一块!”
方琪笑着摇摇头,“不用了永叔,你给我指条路我就很感谢你了,要是太麻烦你,让我爸知道了他还得唠叨我不是?”
“你爸,对,你爸他是……”
中年男人一下子陷入了回忆,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永叔?”
“啊?啊,对,指路。”
张永从怀里掏出一个像是试管一样的容器,容器壁上覆盖着一层油一样的黑色物质。
“这个玩意能给你们指路,他指向哪个方向,你们就走哪条路就行了,只不过……”
张永握着试管,有些犹豫,“这个东西是直接指向黑暗集会的大部队的,你们一定一定要当心着点,小琪,你可不能让那群人瞅见你,一眼都不行!”
倒在地上的钱晋又扯着嗓子嚎了起来,“永叔,你不能害了集会的其他弟兄!”
啪!
“闭嘴!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
方琪尴尬地笑了笑,从张永手里接过了容器。
“我们会小心的,永叔,这趟差事完了,我回来请你吃饭啊。”
“诶,好嘞好嘞,说定了啊!”
张永乐呵呵地看着故人之女消失在昏暗的洞穴里,表情又很快落寞下去。
过了半晌,他才回过头看向身后这群在黑暗里迷茫而无措的年轻猎人们。
“走吧,孩子们。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