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有那么一段时间,校外。
这边是安索市的西北地区,临近安索市边缘,因此其人流也相对较少,但相反的是,这边坐落着一座看着格外神秘的建筑。站在建筑前,阿克塞尔与钟天裔的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是这里了,吧?”捻着宽边帽仰望那栋建筑,阿克塞尔的心里有些发虚。
“齐老师给的位置就是这里,应该不会错了。”
在拾到徽章之后,两人再次回到卫兵队展开调查,经过各处询问,齐炀这才确定,徽章所呈现的图案是位于安索市边缘的一间研究所的标志,于是,带着齐炀给的线索,两人赶到了那个位置。
虽说神秘,算上围栏,这建筑还没有卫兵队据点的占地面积大。大门边上挂着一块布,那上面描绘的图案跟阿克塞尔手中的徽章完全一致。透过大门,两人能看到里面的楼前空地,那里还有好几个随意走动的人,看来这栋楼还在正常运行着。外围观察得差不多了,两人决定进入其中,调查一下里面的内容......
“你们两个等一下!”
门都还没进去,就已经受挫了。守在门口的门卫早就盯着两人多时,他们准备进门,门卫自然是拦了下来。
“你们两个,不是研究所的员工吧?是干什么的?”
“啊......那个,参观一下?”
阿克塞尔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不可行。
“这里属于研究重地,非请勿入,如果没有人引荐的话,还请回吧。”
听上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阿克塞尔攥了攥手中的徽章,就算将其交出来假装自己是有关人员,也没法证明徽章就是自己的,到时候甚至会把事情闹得更严重,实在没办法,两人退后了几步。
“这下麻烦了,这可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钟天裔挠了挠脸颊,“这边我也找不到关系,要不,再去问问齐老师?”
“但是我看他刚才那个反应,他对这里也仅仅只是了解的程度吧?再说了,这里算是伏莱西卫兵队的管辖范围,齐老师的关系那就更浅了。”
“也是,怎么办,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的关系......”
两人还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内部的员工却根本不当一回事,比如说,一个拉着小推车的人,正慢悠慢悠地路过门口,难得门口这么热闹,他顺便瞟了一眼门口的位置,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突然,推着车又折返了回来。
“这个帽子,喂!你不是之前那个谁吗?好久不见!”
听不出指的是谁,但这附近,戴帽子的只有阿克塞尔一人,确定了是在喊自己,阿克塞尔看向门内,一个穿着白袍的人正拉着推车往他们的位置赶来。这人,阿克塞尔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就在嘴边,却说不出口来。
看阿克塞尔满脸疑惑,那人还继续提醒:“你忘啦?之前我还收购你几颗魔导石呢,我印象可太深刻了。”
“哦......啊啊啊!你是那个,席格尔!”
要说卖掉魔导石,阿克塞尔还真有那唯一的印象,眼前的看着像研究员的人,正是之前在学院外摆收购摊的商贩,席格尔。
“话说你应该是学生吧?这个点怎么在这里?”
“因为一些事情,我们可能要调查一下这边,只是,现在不让进......”
“这有什么?”一听想进入研究院,席格尔显得非常大方,“这两人是我的朋友,所以就放他们进来吧。”
门卫也是按规矩办事,见有研究员认可,他也没有过多阻拦,而是后退让出了空位,就这样,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席格尔带进了研究院内。
“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匆匆忙忙地就道别了。”
“哦对,我叫阿克塞尔,也是博恩人,你叫我塞尔就可以了,而边上这位是钟天裔,硕鲁的。”
“原来如此,说起来,你给我的魔导石,可真是帮了大忙了。后来我通过分析,我发现不管我怎么填充与倾泻玛娜,魔导石上都残留着一丝特殊的玛娜,那玛娜性质跟我填充的略有不同,而且紧贴在魔导石上面,不容易脱离,那正是长期使用玛娜附着的痕迹,托你的福,我的研究又进展了许多。”
“这不是挺好吗?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一方面,我还需要其他物件的数据来稳固我的理论,另一方面,因为已经有了一部分积累,我现在正在尝试自己制作附着玛娜的物品,通过将其浸在玛娜中,强行让其达到长期使用的效果。要是成功的话,接下来我就可以将这种物件做成可以自行使用魔法的物品。目前,我正在用手套做实验,如果成功,可塑性就太高了......不说我这边了,你们说你们需要调查研究院?是怎么回事?”
“这样,最近我们正在调查一起案件,顺着线索追查的时候,就找到了这个。”
说着,阿克塞尔伸出手,让席格尔能够看到那枚徽章。
“这个啊,我也有,算是我们研究员的身份证明之一,看来你们要查的东西真的在这里,正好我有空,就详细地跟你们介绍一下研究院吧?”
“......麻烦你了。”
本想直奔主题调查可疑人员,但阿克塞尔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这个时候稍微了解一下研究院,可能是了解犯人动机的最好时机,虽然调查也很重要,但不妨这个时候,先听一下席格尔的介绍。回头看了看,钟天裔似乎也没异议。
“那我想想,该从哪里说起呢......研究院,全称安索综合研究院,各地研究员为了进行各项研究而汇聚于此。本来,四大地区都有各自的研究基地,那研究的规模也是非常庞大,但是安索市却单独修建了这样一个研究场所,这是因为,因为四国的和平共处,大家发现有些研究只在自己的国家是不会出现成果的,需要其他地区的研究数据支撑。因此,便出现了这样一个综合研究所,各地的研究员汇聚在一起,互相讨论协助,研究成果由四地区共享。”
说着,三个人已经来到了研究院大门前,席格尔顺手推开大门,带着阿克塞尔他们走了进去——
研究院内部,果然是别有洞天。白色的石墙所砌成的墙,使得内部空间看起来格外宽敞亮堂。大门前是一个还算宽广的空间,再往里走,就能看到摆放成一列列的桌子,有的,摆放着各种各样没见过的器材,还有的,专门用铁板挡住了桌上的物品。在这种场合下,几片铁板根本挡不住隐私,阿克塞尔猜测,那是用于防止意外溅到别人身上的。
“不过话说回来,能让四个地区都能看到的研究,其实并没有机密可言。我们的门卫也只是走走规矩而已,如果有我们带领,你们这样的外人也是进得来的。”说着,席格尔指了指最近的桌子,那里摆放的是一排看不内容物的药瓶,“一层的这些桌子,其实比较多余,最开始这里什么都没有,然后嫌麻烦的研究员直接把桌子搬到这里,进门就能做研究,结果后来不少人都在效仿。这些都是一些危险性不大的研究,比如那些药剂,都是刺激性低的,然后通过混合看会产生什么反应......我是这么听说的。”
的确,要作为研究桌的话,这样的桌子未免太简陋了一点,没想到即使是研究员也会这样嫌麻烦,阿克塞尔一时找不到话语来吐槽:
“那席格尔,你的办公桌呢?”
“我的在二楼,现在我们过去吧。”
一楼的尽头,有一个贴着墙螺旋上升的楼梯,爬上这自带斜坡的楼梯,二楼又是一副新的景象:这边同样排列了各种桌椅,但比起一楼更加整齐,每张研究桌前都用特殊的魔导板格挡以围出属于自己的空间,路过某些人的研究桌,阿克塞尔可以看到,这边的桌子上不只是研究器材,专门放研究文档的档案夹什么的也配置齐全,这么看着,果然这里才是最适合研究员的环境。
席格尔的座位,就在那排办公桌的中间,在席格尔安置推车的时候,阿克塞尔看到,他的桌子上摆着一个方形透明器皿,那当中,安置着一只半指手套。
“这就是我目前正在制作的东西,先是浸泡半流动的玛娜,等成型之后我还要进行改造,目前还不知道要改造出什么效果,总之敬请期待吧。”
钟天裔环顾了一圈研究院,大部分的研究,在自己还在硕鲁皇宫时都不曾听说过,虽说有不少应该是其他地区的研究,但这着实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对了,这边这么多研究员,都是四大地区派遣来交流的吗?”
“其实,也不全是。”毕竟是敏感话题,席格尔压低了音量,“有一部分并不是官方的研究员,但还是混进来了,一方面,在这里可以拿到四大地区的研究经费,另一方面,有些人就是有着自己的研究,但是官方并不予认可,所以就混进这里来寻求环境了。”
“这可真是,为了研究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听到这些,钟天裔自然也是随口感叹了出来,却不曾想,钟天裔的这一句话,让阿克塞尔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行了,听说你们要来调查,那我们来干正事吧,你们打算调查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正在调查学院的一个案件,请问......”
“研究院里面,是不是有人平时不在,只在晚上或者周末的时候赶回来的?”
钟天裔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阿克塞尔,这一句问话,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
“钟天裔,你刚才的话点醒我了,如果一切真的跟研究院有关系的话,犯人,极有可能是老师,或者学院相关工作人员。如果受害者范围广的话,犯人是学生的可能性不高,但是老师就有可能接触多个班,对于时间问题,平日在学院授课,而在晚上周末这种非授课时间回到研究院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动机,就如同你刚才说的,为了研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一个疯狂的研究。”
“......就是这样,你们这边有这号人吗?”理解了阿克塞尔的话,钟天裔是一点异议都没有。
“晚上和周末我不在,所以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但是你要说长期不回来的,还真有。”
“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