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满眼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可话到嘴边却问不出口，怕又是敌人幻化出来的假象，戏弄于人。

“燕悟痕！”

佩普咬牙切齿的声音，代替了燕归的问话。

从始至终，能破开蝠王意志烙印的唯有一人。

佩普知道他再胜不了眼前的男人。

他的气息来源燕悟痕比他更加清楚，甚至可以说是被燕悟痕完全掌控着。

但他没理由不拼到最后。

就当是发泄这些年被当成猴耍的怒火好了。

纸片人不再如潮水般涌向敌人，佩普张开双臂，所有的纸片人翻飞着向他靠近，然后合为一体。

却不再变成浆糊，是一个裹了一层又一层纸片的巨大纸人。

“受死。”

伴随着一声愤怒的低吼，山钧般的拳头带着呼呼劲风而下，迎向了身前那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面庞。

咻咻咻咻……

无数光线瞬息而至。

冷哼一声，巨型纸人身躯不动如山，唯有将他那直冲而下的拳头稍稍偏移。

呼。

拳头从面门移位咽喉，一样还是要将敌人置于死地。

然而，饱含千钧之力的拳头却再一次遇到了不可抗拒的阻力。

此前的避让，确实已让意图缠上他右臂的几条光线悉数落空……

所以，这一回，拦下他拳头的并不是除右臂外又已缠绕他浑身的烦人光线，而是他气息一直锁定的敌人，正在以同样方式的挥拳。

砰。

一大一小两只拳头重重的对上。

巨型纸人手臂上的纸片如拆了线的绷带一样往外散开。

“呵呵呵呵……”

巨型纸人垂下血流不止的右臂，露出鬼一样的恐怖笑容，咧着嘴自嘲道：“你想告诉我，无论哪一样，我都比我强吗？”

“只是不愿让他在儿子面前退后一步罢了。”燕悟痕言语平淡。

然后，就在佩普再想说出心中疑问之际，又一拳出手，终结战斗。

“你到底是谁？”

听闻两人的对话，燕归原本抱有的一点希望彻底破灭，再也难以保持冷静，厉声质问起来。

“等血祭完成后，你自然会知道。”

燕归冷笑：“我相信景清宁愿去死也绝不愿醒来。”

“那你知道意识放空时最难以抵抗的是什么吗？”

“夺舍……”

景项下意识地搂紧怀中景清，脸色苍白。

然而，前一瞬还一副高人风范的燕悟痕，同样脸色苍白地冲向凉亭，抱起地上不住哀嚎的李恒，一脸震惊。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