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晚间,香杏才把吃完饭的惜春接回来。
贾珍又吩咐几个小厮把那两个小匣子和木雕跟着惜春一起送了过来。
下午送来一箱子的文房四宝和书画时,尤清之就很纳闷。
小厮却说是姑娘送的。
待到惜春回来了一问,才知道是这小丫头非要的。
既送过来了,也就罢了。这些好东西,留在贾珍那里也是浪费。
只惜春脖子上的项链,实在太过贵重惹眼,尤清之有心想帮她收起来,惜春却爱得很,不肯摘下。又听惜春转述了贾珍的话,尤清之一叹,只好让她戴着。
惜春在西府住了几年,如今回来了,也要往各处送些礼。
这些笔墨纸砚正好派上了用场。
尤清之征求了惜春的意见,将这些东西一份一份分派好。
并不是什么正经礼数,除三春外,尤清之只送了宝玉、贾琮、贾环、贾兰几个人的。
贾琏、宝玉所得与三春一样,兰哥儿另多了两刀纸,贾琮、贾环又略减了一分。各份上都写好了签子,打发丫头送去了。
这边香杏打开匣子登记时,才到看到匣子里的东西,一惊,端着呈到尤清之面前。
竟然是两匣子满满的金珠簪环,光彩夺目。
房里伺候的大小丫鬟和跟着惜春的教引嬷嬷也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银蝶也叹道:“大爷给姑娘的也太贵重了些。”
尤清之笑道:“这是大爷唯一的妹妹,这点子算什么,加起来也比不过她身上那条项链,收下就是了。
香杏,你一件一件都登记好,别丢了姑娘的东西。”
听尤清之这样一说,好像对于贾珍来说,这点子的确算不了什么。众人暗暗自嘲自己没见过世面,又各司其职忙去了。
这头,众人晚饭后,正在贾母身边奉承说笑。
听得东府大奶奶往各处小主子那里送了礼,说是惜春姑娘给各个兄弟姐妹和小侄儿的一点心意。
贾母问清各处都送了什么后,就笑道:“我就说她是个体贴人,再没有想不到的。”
贾琏贾琮迎春有了,邢夫人满意;元春探春、宝玉贾环、贾兰一个也没落下,且贾兰是小辈,多一些,贾环的又比宝玉次了一等,王夫人也没话说了;至于李纨,只要没落下贾兰,她就高兴。
难怪贾母说她体贴,众人也跟着都附和。
贾母又叫送礼的人来见她:“你们大奶奶如今忙什么呢,也不见她来看我。”
丫鬟笑道:“大奶奶念着老太太和各位太太姑娘呢,可大爷病了,老爷又让大奶奶管家,实在没空出手来,大奶奶让我向老太太请罪,说把那头事理清了,请老太太、太太赏脸,带着姑娘们过去玩乐。”
“珍儿如今好些了?”
“好多了,现在已能起身走动了,今儿还带着姑娘玩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