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喜道:“这就好,这就好,只要抓住了大爷的心,日后你要什么没有?”
胡月道:“娘,我们都想错了!”
赵婆子问:“这是什么意思?”
“这府里大爷根本做不了主,全是奶奶当家,大爷都不敢惹她。”
赵婆子奇道:“大爷是家里的男主子,当家人,他说话大奶奶敢不听?”
“还说呢,”胡月怨道:“爷说了,我在房里怎么折腾都行,出了门,都得按规矩来,我这些日子都得去奶奶房里请安打帘子,一站就是一天。”
赵婆子道:“别是她看你受宠,故意折腾你吧。”
“不是,”胡月翻了白眼,道:“娘,这里都是这样的规矩。”
说完把自己蹂躏丫鬟的事一说。
赵婆子不觉自己闺女有错,道:“这事还得看大爷怎么说。”
“他不过只说些让我安分守己的话,我在房里随便胡闹都可,闹到奶奶那里去,他也保不了我。”
赵婆子一顿,赶紧道:“既大爷做不了主,你就不能这么下去了。”
胡月道:“我知道,可是除了大爷,这深宅大院里,我还能靠谁呢?
我如今也才看出来,大爷竟是个冷心冷肺的,往日的那些念头,如今是别想了。”
赵婆子道:“你命不好,托生在我肚子里,不然以你的品貌,正头奶奶也是做得的。不过好在大爷和那头没情分,姑奶奶也不是个黑心的,你往后也放尊重些,她也不会害你。”
胡月叹道:“只能这么着了。”
说着胡月把这些天的月例银子,还有贾珍送她一些钗环首饰,打包好了递给赵婆子。
“娘,这些你都拿回去藏着,以后也是一条退路。”
赵婆子拍了她一下,道:“说的什么话?你只安心在这贾府里当姨太太,娘在外头有吃有喝,还有婆子伺候,不用你操心。”
胡月人虽蛮横,但也知道贾珍是自己唯一的倚仗,眼看着贾珍靠不住了
心里也有些慌,手里有钱,她的心才安稳些。
胡月和赵婆子说了自己的打算,赵婆子叹道:“你从前从不会想这些,想必是现在长大懂事了。”
母女两个说了好一会儿,临走前赵婆子叮嘱道:“乖女儿,收敛些脾气,你如今得宠尚好,若哪日大爷眼里没你了,这些丫鬟婆子们自有法子憋屈你。”
胡月点头道:“我知道了娘,你在外头照顾好自己。”
果然,从那天以后,胡月对丫鬟婆子们的态度好了很多,只有时骂几句,不敢再动手。
尤清之见她老实了,也不再让她每日过来请安。
这头安稳了,庄子里只等着族人完工。
尤清之一时也闲了下来。
想着得闲几日,带着惜春玩玩,多在她院里打几样新奇的玩具。
尤清之回忆了一下,画了些滑滑梯、跷跷板之类的草图,让人去外头打了送进来。
惜春正好散学回来,问她在做什么?
尤清之拿着图纸递给她,道:“你自己瞧瞧,嫂嫂要给你院里添的玩意儿。”
惜春看了看道:“怎么玩呢?”
尤清之便又在画上添了几个小人儿,没想到,惜春对那玩具不怎么感兴趣,倒学着尤清之画起小人来。
尤清之一愣,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个。
四春的丫鬟,乃是琴棋书画四个,应了四春各人的长处,而惜春对应的不正是画吗?
尤清之看她画得起劲,笑道:“惜春喜欢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