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奶奶是族里辈分最高的,谁都服气,故没有异议。
三太奶奶忙低声道:“我哪里能行?”
鸾秀也放低声音,笑道:“三太奶奶是长辈,您说话我们奶奶还得听呢,有什么不行的。太奶奶不必担心,您也有工钱的。”
三太奶奶笑道:“我哪是为了这个,你们奶奶若真放心,我就管管?”
“都托给您了。您只需每日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做得不对不好的,让她们改了就是了。”
“我这是也当官了?”
鸾秀笑道:“是是是,太奶奶可高兴?”
三太奶奶笑指着她,撑不住笑了。
鸾秀又让小丫头们教众人臼药,等人人都熟了,让几个小丫鬟守着,这才走了。
此后,时亭阁便热闹了起来。
三太奶奶也尤为尽心,生怕出了差错。
比起家务或是农活,臼药这事儿简直太简单轻松了些。
况且等到月底,一两银子交到自己的手上,众人皆是乐开了花。
虽然知道恐怕是要交到公中去的,但是也十分高兴。
有媳妇叹道:“听说外头的房子快弄好了,以后就不能进府里来了吧。”
一旁的妇人拿手肘戳她一下,道:“外头的也顶好了,快别说这些。”
这媳妇笑道:“我知道,不过白说一句。”
三太奶奶正从后头路过,冷幽幽地来了一句:“不中听的话呢,白说不如不说。”
两人忙低下头,不敢再聊。
等作坊搬到了新房子里,已到了秋日。
铺子的生意越发好了。
有些商人嗅觉灵敏,自然找上门来。
尤清之听说有人要买方子,便传出话去:方子不卖,只卖成品。
商人们算了算本钱路费,再把这膏脂包装一番,高价卖给大户人家,还是有赚头的。
于是先拿了一批出去试试。
果然反响很好。
作坊有了稳定的客户,黄氏又拿出几张新的胭脂、口脂方子,如今越发繁荣了。
族里的女人们有了收入,在家说话都大声些。
更有外头的人听说,族里的媳妇姑娘能进作坊做事,媒婆都在族里走得勤了。
这段时日,族里多了好些少年姑娘成亲。
贾珍老实了一段时日,又想出去,只是贾敬完全禁闭了他,说什么求什么都没有放过他。
贾珍都快憋疯了,又是收买又是威胁,都不管用。
胡月这时胎已稳了,见贾珍出不去,心里还觉得舒服些。
想着讨贾珍欢心,特拿了糕点来看他。
贾敬只说不许贾珍出去,却没说其他人不能进去。
胡月这日运气不好,正值贾珍被护卫怼了一回,见了她来,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胡月把糕点放下,走到贾珍身边,讨好道:“爷的伤可好些了?”
贾珍斜眼看她,道:“你怀着孕,来这儿做什么?”
胡月笑道:“自从我有了身孕,爷就被外头的姑娘勾走了心思,哪还能记得起我呢。这回我还得谢老爷,能把您留在家里几日,要不然月儿还见不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