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位是宁国府珍大爷,来见个礼吧。”
媚儿上前行了一礼。
贾珍忙道:“姑娘快请起。”
媚儿并不看他,朝着孙二爷道:“老爷若没有别的吩咐,媚儿先告退了,太太那儿还等着。”
孙二爷笑道:“你去吧。”
贾珍愣愣地看着媚儿的背影走远。
“贾兄?”
贾珍回过神来,笑道:“孙兄府邸花团锦簇,令人流连忘返啊。”
孙二爷挥退下人,方笑道:“贾兄觉得我这外甥女儿如何?”
贾珍摇头只笑。
孙二爷道:“也是我看着贾兄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堪配得上我这外甥女的品貌。不然,只做个二房,也是委屈她了。”
贾珍知道贾敬不喜甄家,略有迟疑,道:“我父亲那头恐怕不会同意。”
“珍大爷不会是惧内吧。”
“孙兄就爱说笑,我府里三个姨娘,还有一个有孕在身。惧内,绝对不存在!”
孙二爷笑道:“实在是贵府尤大奶奶名声在外,都说她比寻常男子还要厉害些。如此,是我误会了?”
贾珍不想再多说尤清之,便笑道:“若您这外甥女儿愿意委屈一阵子,我在外头置办个院子,娶了她如何?”
孙二爷假作愁困,好半天才道:“实在是看中贾兄的人品,你往后可不能委屈了她。”
“这是自然。”
贾珍连忙叫人把从前丰年巷安置胡月的院子收拾了,又从外头买了两房下人,迎了媚儿进门。
媚儿除了美貌外,竟是个冷美人。
往常贾珍说五句,她才回一句。
贾珍只当她从前是官家小姐,比常人矜贵些。
若哪次得了她的笑脸,更是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把胡月乃至外头一干红颜都抛诸脑后,每日只想哄得这位媚儿一笑。
回府后见了胡月撒娇卖痴,更觉得面目可恶,不想歪缠。
贾珍见贾敬沉着脸,还想替媚儿求情。
贾敬抬手止住了他,道:“你知道诱你去赌场的是哪家吗?”
贾珍摇头。
贾敬道:“甄家。”
“甄家?两家世交,他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拖宁国府下水。”
贾珍道:“难道媚儿也是他的人?”
贾敬冷声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贾珍想站起来,贾敬道:“跪着等!”
贾珍重又跪下,直至太阳西斜,西风才来复命。
“老爷,查清楚了。这女子原名朱蕴,与孙家并无血缘关系,而是孙家二奶奶朱氏的外甥女,父亲因罪罢官,被孙二奶奶接了来。”
接着看了贾珍一眼,才道:“这朱姑娘原有一门亲事,家道中落后,那人迟迟不来迎娶,想等着朱家说退婚。”
贾珍听到这里,急道:“后来呢?”
“朱氏一边拖着,一边在外头帮朱姑娘相看后生。”
贾珍喜道:“这就对上了。”
西风又道:“甄家的大爷有日在孙家撞上了这位朱姑娘……”
贾珍怒道:“你什么意思?”
西风不理会他,接着说道:“甄家大奶奶听见了风声,找上门来,把朱氏骂了一顿。朱氏又气又羞,便要把朱姑娘送回娘家去。朱姑娘知道姑姑知晓了此事,当即要寻死,被丫鬟救了下来。
朱氏心软,推让孙二爷赶紧找个人家,把她嫁出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