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能只当是妇人之间的口角之争,而是宣告两个家族的破裂了。
这事儿不止在金陵热闹,京城各家和扬州林家也知晓了。
京城的勋贵们不过觉得贾敬是猪油蒙了心,既非要与勋贵们割席,那就别怪将来京中各家对贾家不客气。
荣国府内老太太又是生气,又是着急,找了贾赦、贾政来见她,说了此事,问道:“你们兄弟俩怎么想的?”
贾赦道:“儿子蠢钝,但敬大哥哥是个聪明人,其中必有缘由。”
贾政也点头称是。
贾母用拐杖戳了戳地,气道:“宁国府和荣国府如今是两家,当初我们没有跟着他走,如今就不是一路人了,你们这都不清楚?”
贾赦道:“我又没说不跟敬大哥哥走,我儿子还在他那儿呢。”
贾母不看他,指着贾政道:“得罪了甄家,你自己想想,你女儿还在她的手里捏着呢!”
贾政皱眉道:“依老太太说的,到底我们和宁国府是两家,甄太妃也不会为难元春。”
贾母叹道:“不说为难,当初我们为了什么送元春进宫,你们心里也该清楚。得罪了甄家,太妃还能想着提携元春?”
贾政跪下道:“儿子愚钝,请老太太给个主意。”
贾母道:“总之只能保一头。要么搏一搏,让家里出个皇妃。否则就沉寂下去,在京中做个不入流的世家。你们两兄弟商量吧。”
贾政看向贾赦,道:“大哥……”
贾赦道:“当初既送了元春进宫,也没和我商量,想必老太太和二弟早就打算好了,这时候还来问我做什么?”
贾母道:“你袭了你父亲的爵位,正经的当家人,你说,荣国府如今该往哪走。”
贾赦心中冷笑,自己这个正经的当家人,连荣禧堂的边都没摸着呢。
再说,元春又不是大房的姑娘,真有了好处,恐怕自己也吃不到什么。
更别说前头打点的费用,不知花了多少,都得从公中出。
贾赦便道:“依我的话,到底宁国府同我们更亲近些,甄家得罪就得罪了吧。”
贾母道:“那元春你就不管了?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亲侄女儿。”
贾赦冷笑道:“元春是个好姑娘,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可怪不到我这个伯父头上。谁送她进宫去的让她怨谁去吧。”
贾母气得直拿拳头捶他。
贾政道:“大哥,你就别气母亲了。”
贾赦只跪在那里,任贾母捶打。
等贾母累了,瘫坐在榻上,才道:“儿子也想做个孝顺儿子,老太太问我什么,我心里想的什么便回的什么。您这般又是什么意思。若不认我的理,又为何要问我这个当家人呢。”
贾母道:“不行!你祖父父亲打下来的基业,不能在我们手上败落了。宁国府那头,从此远着些吧。你过两日,让人去把琏儿接回来。”
“既这样,不如分家!”
贾母站起来,指着贾赦道:“你,你,你……”
贾政连忙扶老太太坐下,这才道:“大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提什么分家的事儿。”
贾赦道:“老太太,您是家里的老祖宗,没人敢违逆您的意思。儿子脑子是有些糊涂,但有一点很清楚,就是跟着聪明人走总没错。敬大哥哥和我说的,和琏儿说的,不过四个字: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