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菂这回倒也没让尤清之失望,才出了府,便碰上了一位族叔。
那人笑道:“菂小子,这是又去求亲了?”
贾菂笑道:“您说笑了。银蝶姑娘早说了不想嫁人,谁求都不行的。再说,尤婶子也离不了她,这回听说外头传出一些话来,还专找我去问了。”
听说这话,那人也不敢再问,安慰了几句也就分开了。
贾菂一回家,他娘就迎了上来,问道:“你去那头做什么去了?”
贾菂笑道:“并没什么,只是去给尤婶子请个安。”
贾菂娘瞧着他神色还好,便道:“你是不是还想着那银蝶姑娘呢,若真是这样,娘再去一趟,跪着求也要把你这媳妇求回来。”
贾菂此时更加明白尤婶子话里的意思。
自己的心思未被人接受,顺理成章自己就成了弱势的那方。
人人都想来成全自己,便想通过谴责或苦求来逼迫银蝶。
贾菂便笑道:“银蝶姑娘早说了不想成亲,还累得娘去求什么,倒显得我不孝了。”
“傻儿子,这有什么。你告诉娘,真就打算舍了这门婚事了?”
贾菂心里回了一声“没有”。
嘴上却说道:“本就没有的婚事,说什么舍不舍的,以后家里就莫要再提了吧。”
贾菂娘安慰道:“这才对,明儿娘找媒人再给你说个好姑娘。”
贾菂笑道:“娘,前头才被人拒了,又去别的姑娘家提亲,像什么话。儿子还年轻,先立业再成家也使得。”
贾菂娘只好应了,心里却觉着他还是想着银蝶。
不过见贾菂往后再也未露出失意的样子,做事也更加使劲,贾菂娘也就放下心来。
族里那些多嘴的人见贾菂自家都没说什么,此后流言也渐渐淡了。
却说惜春这头,自从上回听尤清之提醒,说贾芃的天赋或许不在读书作诗上头,惜春就热衷于让贾芃学习其他的技艺。
只可惜这小子琴棋书画,皆是不通,只自己还一脸正经的跟着师傅学。
师傅们也不好说这小子确实没天分,只劝说可能是年纪太小,看不出来,年纪大些再来学或许好些。
惜春也听出来师傅们的意思,只好偃旗息鼓,带着贾芃离开。
贾芃拉着惜春的手,讨好道:“姑姑,下面该学什么了?”
惜春看着他,叹道:“芃哥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你自己喜欢哪样?”
贾芃扣了扣手指,天真地道:“侄儿一样也不喜欢,能都不学吗?”
“不行!”惜春坚决道:“你若什么都不会,长大以后就是纨绔臭虫,姑姑就再也不理你了!”
贾芃委屈地嘟起嘴巴,举起双手让旁边的小厮平安抱自己,一边道:“姑姑凶我,我要去告诉母亲!”
惜春气得跺了跺脚,道:“我也要去告诉嫂嫂,你想当个纨绔!”
贾芃忙拍拍平安的肩,出声道:“快走快走,我们要赶在姑姑前面。”
惜春立即提起裙子,朝尤清之院子快步走去。
平安拿这两个小祖宗没法子,只能抱着他跟上惜春姑娘。
尤清之见惜春气冲冲地走进来,后头又跟着一个委屈巴巴的贾菂。
笑道:“你们姑侄俩今日怎么了?谁给了你们气受?”
惜春朝贾芃那边抬了抬下巴,道:“嫂嫂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