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道:“敬大哥哥已在信中说得一清二楚。”
贾母沉默,心中想得更深一层。
当初江南水患,贾敬带头联名上奏一事,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因着有关宁国府,贾母就算深居后宅也听说了消息。
心里还为宁国府担忧过。
可贾赦话中的意思,却透露出重要的一点信息。
那就是:虽宁国府远在金陵,可在圣上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更有就是,圣上对他还颇为信任。
贾家一门两国公,当年的风光无限,小辈们不知道,史老太太可是亲眼见过的。
如今满朝堂上,贾府竟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这也是贾母不愿同贾敬一般,远了那些世交老亲的缘故。
万一有谁参了贾府一本,到时候连个求情说话的人都没有。
眼下贾敬远在金陵,又与圣上搭上了线,贾母心思又有些乱了。
沉吟片刻,贾母吩咐鸳鸯:“你让人把二老爷和二太太叫过来。”
鸳鸯忙应下不提。
原是刚刚贾赦喊老太太不行了,一时就传到了外头。
慌得众人都赶了过来。
鸳鸯才出去,便先迎面碰上了王夫人。
王夫人连声问道:“老太太怎么了?”
“回太太,不过一时憋住了气,服了药,如今好多了。”
“这就好,我进去看看老太太。”
鸳鸯忙拦道:“太太,大老爷在里头呢。”
王夫人脚步一顿,正当时,贾政、邢夫人等人也急匆匆地赶到了。
鸳鸯便进去通报。
贾母一叹:“叫他们都进来吧。”
贾政这才领着众人进去。
见老太太端坐在榻上,下头还跪着一个贾赦。
众人不明所以,都跟着跪下。
贾母打量了一圈,问道:“怎么不见宝玉?”
王夫人忙回说:“老太太,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今日设宴,给宝玉也下了帖子,他一早就去赴宴了,故而不在。”
贾赦回头瞪了贾琏一眼:“不争气的孽障!你睁眼瞧瞧,这些世家可有请过你!”
贾琏低头听训,不发一言。
一旁的贾政闻言有些羞愧,王夫人的脸色也变了。
“好了,”贾母不悦道:“琏儿这几年在金陵,与这些子弟并无往来,人家怎会给他下帖?”
贾赦作揖:“老太太说得是。”
贾母一噎,这才注意到贾琏脸上的伤,看了王熙凤一眼,又问:“琏儿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贾琏抬头看了前面的贾赦一眼,回道:“是孙儿不小心被树枝挂了,并没什么大碍,老太太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