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冷啊,身底下也好硬,咋这么黑,刚要起身头却被一碰。
这正是忽然醒来的老乐,或者说是平乐。
我不是在房间躺着的嘛,天还没亮嘛。伸手摸索着地面,空空如也,手心传来了丝丝寒气,俯身贴脸,一股陈年木头的味道迎鼻而来。伸腿一蹬,手往上抬去敲,阵阵回声入耳。
果然,自己应该在棺材里面了,但此刻不能多想了,虽然有点害怕被绑架,甚至眼睛有问题啥的。
如果是棺材的话上面棺盖应该和下面的部分有特殊的连接部分,至少有铆钉部分或者一些锤进来的铁钉。在摸了十二条棱后果然上发现面的四条棱很特殊,明显凸出来一部分,而且其侧身的棺材板面上有一条短细裂缝,但没什么用。
“这肯定出不去啊,还是死路一条”,不免有些悲凉,不过心中很平静。
勉强翻了个身,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戳的胸口疼,怀着兴奋和不安在上内衣兜里摸出来一个圆柱形的东西,细摸之下居然是支钢笔。
这钢笔尖是相当锋利而且还坚固,毕竟是公元六到七千年的材料。
赶紧摸到那条缝隙用笔头削,先弄个口出去。虽然不慢,但觉得还是不够,便起身尿了一点在那里。一会后,果然快了不少,等快干了就继续尿一点。期间发现自己身上太痒难受去挠,但一挠身上的脏东西一片一片的掉都掉不完而且还越痒了,索性就放弃了继续削棺材板。
感觉有点口干舌燥,不过还好,主要是有点气喘,应该是氧气快不够了。将剩余尿一次洒出来,全力削。突然,一个踉跄,身体往前一倾,只觉头不由地向下砸了下去了。
平乐头又被磕了,不过不在乎,因为通了。
拔出钢笔,异常兴奋,嘴鼻对着那个洞口狠狠地吸。黑暗中隐约闻到了一股尿骚味还夹杂着一股似曾相识怪异的气味,更加确定了自己所在。不必多说,很快便扩大洞口而后一脚踹破木板而出。
摸索着站起来找到入口,这入口乃是模仿人间房子门修建的,只不过人间是木头,地下用石头,而且门外面还顶了一块石头,无法推开,所以只能从边缘扣土下来推倒整个门框。
平乐经历了这些,自然懂得。
不久后,门框应声而倒,门外石块也搬了进来。“此时土刚被填埋不久,还不算太硬,顺着路逐渐挖上就行,顺着软土挖,哪里软挖哪里。”心中默默思量着。之后狂吸了木板上的水份便全力开挖。
不过得抓紧了,氧气可能不太够,不过刚才一阵觉得自己力气大了不少,而且似乎也可以憋气好久。
抛出来的土直接塞进洞里,同时也把棺材也放满,等土多了就过去用脚踩实了再回过头继续挖。同时用钢笔削了个尖锐木板,这样就更快了。
不知挖了多久,此时身后大洞早已被填满,自己半个身子已经埋在身后通道的土里了,前面用木板挖,挖下来的土拋到身后再用力踩。
此刻在黑暗中感觉自己无比压抑,甚至有了恐惧。再不到头,真要被埋了,此时脚下再也踩不出多余的空间了,拋下来的土眼看着逐渐完全埋住自己的腿,腰,马上就到脖子了,感觉自己几乎无法动弹,只能双手不停地往上挖。
虽然感觉土越来越松,但仍遥遥无期。现在掉下来的土已经快把嘴鼻都要埋了,而且氧气真的快没了,头晕脑胀间一股死神的气息仿佛已经来临。
此时平乐双手紧抓着木板还在用力拋土,全然不管土落入口鼻。
忽地用力向上一推,感觉阻力一下从很大减至几乎为0。到头了,赶紧全力用木板把土全力往外面推,有光刺眼,但又被土压的重归黑暗。
平乐一下就清醒了许多,或许是喜悦,或者是带进了氧气。然后再顾不上手酸,速度也更快了。
终于,看见光了,越来越多,眼前的土也看清了,也看到了红色木板,天空还飘来了阵阵雪花。
虽然平乐全身只露半个头,但双手解放,很快,双腿用力一拔,爬了出来。
从山上往下看,到处白茫茫一片。雪花特别大,几乎看不清远处。伸手一看,好黑啊还痒,用力搓,一片一片掉,一会就露出了白嫩的手,大惊失色。赶紧看看身子和腿,搓掉黑东西还是会出现白嫩的皮肤。
眼下顾不上这些了,赶紧脱了这寿衣,只顾往山下跑,飞一般的步伐感觉自己回到了十八岁,奔跑间看着身上好像在哪里见过的衣服,然后掏出了衣服兜里的钢笔。啊呀,这不是父亲的钢笔嘛,小时候高村长家里穷买不起笔,是父亲送给他读书写字用的。
这是父亲唯一的钢笔,自然印象深刻。想到那日高村长意味深长的话,心中很暖,感觉升起来一种全新面对生活的勇气,自己要下山找高村长。然而,雪越下越大,不知自己跑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