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听了先是吃惊，后又暗笑，想不到水溶竟然是个痿哥，怪不得这几日朱氏在床上总是喜极而泣。。。问着又不吱声，原来现在是吃细糠了。。。想到这，不由面露得意之色。

司马江却支吾小声道：“只是，。。。卑职却不知是福是祸。”

“什么？”王允呵斥道：“这是什么浑话，难道你想本王无后？”

司马江却面色不改，一派死谏之相，跪下道：“启禀王爷，绝魂毒啐再现，必凶险万分，稍有不慎，有灭门之灾。。。更别提现在要甘冒杀身风险？”

他这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着实让人摸不着个头绪，偏又句句吓的人胆颤，王允深吸一口凉气，冷冷瞪着司马江，他想此人来北静王府也有八年之久，又是御医院之首，医术人品无人不敬服，现在既然这样说了，想必是有要紧的事要回。

司马江见自己说了重话，王允还是不急不躁，不由得自己先起急了，顾不得别的，不等王允问话，自顾说道：“绝魂毒啐乃南疆稀有蛇毒。。。黄豆大小即可令人丧命，且中毒之人也只是腹痛一下，面上丝毫无中毒迹象，即便仵作验，也以暴毙结案。”

王允沉吟片刻道：“司马大人说，此毒再现，可是在王子腾大人药渣中。。。发现此毒？”

“王爷睿智，正是如此。王大人必是身中此毒。。。”

王允心中一凛，果然是有人为两本账册，暗中下狠手，他又打量了一下司马江，双眉微挑，戏谑道：“王府御医院二十余人，只你一人从药渣中看出端倪，其他都是饭桶不成？”

司马江见王爷一脸狐疑急道：“这种毒蛇量少且在南部边陲深山老林中，即便当地郎中知道的也不多，家父曾在南蛮之地行医，机缘巧合才知道此毒。卑职也是从家父口中知道此毒。说起来，此毒甚是奇怪，只有遇热时，才毒性大增，水冷便毒性全无。如有下人试药，只要口中含上凉水，便可无事。。。此毒极珍贵，平常人等无缘见之。”

王允点头，此时，心中疑惑又证几分：“司马大人既知道此毒不是寻常之物，想必也该知道王大人之事到此为止，不可再议了吧。”

司马江叹气道：“卑职明白。只是。。此事让卑职想起。。。八年前西北军营中，记事参军姚大人暴毙的事，不敢隐瞒王爷。。。”

王允点头，示意他讲下去。

司马江神痴色迷：“姚大人跟随义忠老亲王十余年，在麾下任总计一职。一直得老亲王信任。就在太子巡边，回朝前两天，暴毙于军中。。。当时，卑职在西北军中，任随军军医，清理姚大人所用药渣时，发现搀有绝魂毒啐。卑职正欲向上禀报，可当时都忙于太子之事，姚大人便草草入殓，卑职苦于无证无据，只得做罢。”

王允道：“姚大人是军中总计官，莫不是统管军中军饷粮草账目？”

“正是如此。姚大人去世不久，义忠老亲王便被仇光北所参，回京叙职，以后，老亲王便在狱中自缢身亡。”司马江言毕，滚下泪来，神色哀伤喉堵声涩，不能言表。停了半晌，才收了泣声道：“以属下看，此毒再现，必是多事之秋，王爷，千万慎重，尤其是最近万不可有添丁弄瓦之喜。”

王允诧异道：“这话怎么说。”

司马江低头道：“王爷每次入宫陪王伴驾回府，卑职都感觉王爷肾气不足，梦遗之症会严重许多。。。现在，此毒再现，以卑职看，似又要有大阵仗了，此时，王爷要自保为上，万不可在此时，忤逆上面的意思啊。”

王允听罢，心态立时崩了，他现在才明白，司马江绕了这么大一圈，总结起来就是：北静王府必须绝后，如若不然，小心皇上杀你。。。

这会的信息量确实有点大了，王允脑子卡的嗡嗡的，瞪着司马江道：“你是说，本王和。。。义忠老亲王境遇一样。”

司马江楞了下，噗通跪在地上道：“卑职不敢诅咒王爷，卑职只是，不敢隐瞒王爷。”

王允缓缓点头，恍惚间，看见太奶在向自己招手。喃喃道：“终是那东西，惹出祸事来。。。”说完便被气笑了：花开富贵开局，竟然给我配个断子绝孙的结尾，这简直是太欺负人了。

王允脑瓜子嗡嗡的，赌气想，不管怎样，让我乖乖领盒饭，是不行的。。。泥人还有个土性，老子怎么也得拼一下，就算输了，死了，老子也能给阎王吹牛皮去。”

想到这，他平复了下心情，对司马江道：“起来吧。本王知道你忠心，不会治你的罪。当年，义忠老亲王定的什么罪。”

司马江道：“其实未能审明，亲王便不甘受辱自缢身亡。最后，三寺奏请圣上亲裁，最后定的是养寇自重，贪墨军饷。”说完悲愤不已。

王允点头：“这些罪名，九头鸟都得吓飞了。自缢也有可能。”

司马江恨恨叫了声：“忠顺王爷。。。”

王允立刻摆了下手，现在，他实在是难以支撑再听下去了，尤其是这四个字，令王允心跳加速，心慌的不行。

司马江这洋洋洒洒的一番回忆，把王允从空中拽到地上，反复摩擦。

王允被虐的不行，连忙挥手让司马江退下。

自己踱到里间，头疼欲裂，一头倒在炕上，心里哀鸣一声，浑浑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