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紫鹃在香汐园禁足。虽饮食用度未见消减,但真的是度日如年一般。
紫鹃是极聪明的,这一番事情下来,心里已经十分明了。
知道自己怀孕,犯朱氏大忌,才不惜用苦肉计,又动用南安郡王府的势力加持,除掉自己。
紫鹃心中感叹,朱氏是做足了功夫,甚至压上北静王府前途威逼王爷处罚自己。
于是,紫鹃日日盼着王允回府,好给自己的孩子要条活路。
怎知算计着,已过了王爷回府日子,却迟迟不见王爷来香汐园。
紫鹃慌了,趁着张莺儿带人送饭的空,拉了张莺儿,悄悄问王爷是否已经回府?
张莺儿看紫鹃也是可怜只好说了实情,王爷已经回府六天了。
张莺说着便去了。
紫鹃听罢,呆了一般,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乔娟从屋里出来,见紫鹃面色苍白,一脸凄苦之色,呆站在树下,一下便红了眼,强笑道:“他喜欢美女,你这愁眉苦脸怎么见他。”
紫鹃凄然一笑道:“看样子,他顾不了我们了。”
乔娟冷哼一声:“他,向来只顾自己的。”说着,乔娟想扇自己两个嘴巴子,懊恼道:“我没用。。。没拦着姐姐。”
紫鹃心疼看着乔娟:“傻子,关你何事,是我自己以为捡了宝,现在还连累你。”
说着,两人都噙着眼泪。
“现在,只能希望他看在孩子的份上,给我们留条活路。”想到自己竟卑微到这种地步,紫鹃心如刀割。
“相信男人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乔娟忿忿说道。
紫鹃见乔娟立着眼睛,一脸怒色,怕她脾气上来,冲撞王爷,又要惹事,连忙道:“现在,他应该也为难。”
乔娟凛然冷笑一声:“你行,现在还为他说话。”
说着转身就走,狠狠甩开帘子,自顾回房了。
这样又过几日,王允仍没迈进香汐园半步。也没派人过来说一句话。
紫鹃灰了心,整日不言不语。
此时,乔娟心里暗暗算着日子,除非他王允不再发病,否则,高低都得来香汐园。。。只是想到兜兜转转,紫鹃还是无辜受苦,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其实,此时,王允也是焦头烂额一般。
北静王府侍妾残害王妃,已在京中各王府亲贵中传扬开来。
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如同造反,一时间,物议沸腾。
就连大内也知道了,皇上派夏公公登门质询此事。
这时,王允是真的怕了,如果只是南安郡王府也就罢了,圣上亲自派人来质问,难道是来打探紫鹃怀孕虚实,这正应了司马江的话。
这时候,王府幕僚们也力劝王允以大局为重,赶快把紫鹃交给南安郡王府处罚,已平南安郡王府的怒气。
王允脸上笑着,心里成群草泥马呼啸而过。。。真的是宝宝心里苦,打死说不出。
王允顾不得许多,他令司马江悄悄在王府田庄里为紫鹃安排一处住所。
王允想先把紫鹃安排在外面居住,再给朱媛施加压力,让她自己解决南安郡王府的事。
好在,司马江办事得力,很快便在城北四十里的杨柳庄找了一处合适院子,说是适合小主居住。
这样,王允才放下心来。
王允忧紫鹃知道了烦心,又一向不愿向旁人诉苦,便只是自己烦恼罢了。
这天,王允令张莺儿去香汐园传口谕,说明天去用早膳。
紫鹃接旨后,立刻吩咐乔娟看着宫人们打扫庭院,自己带着几个内侍宫人,亲自动手布置屋内。
此时,乔娟心里都要爆了:打扫,打扫个毛线,明天是这厮发病的日子,他是来看病的不是来看你的。乔娟忿忿然,越发怒火中烧。
第二天,天刚亮,紫鹃便起身让乔娟帮自己梳头上妆。
乔娟一肚子气,哪里肯做,只是装睡。
紫娟无法,只好让宫女小盼帮自己梳头上妆。
岂知,过了午后,王允才进了香汐园。
王允见紫鹃站在院中接驾,怯怯不敢抬头,更显柔弱无助,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一时无法言表,只得自顾直奔寝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