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是要到了云端之下的方仙殿,外头看起来像是糊上了一层厚厚的血肉、破败的庙宇。
往里看去,却是一片清贫。
空间内除去正中央那蒙了尘挂满了蛛网的巨大诡异雕塑外,就剩下一些十分简陋的起居品。
陆蚀渊环视周围,这幅景象让他有些意外:
“师父,弟子我还以为您这住所内也如这殿堂外表般光鲜亮丽呢。”
海尘回过头来,拍了拍陆蚀渊的头,似笑非笑地答道:
“蠢货!老夫像是那种不知贵贱的人么?你说你以前上过私塾,怎会不知道那刘老先生的词赋?”
海尘说完,又转过身去,扫视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住所,又悠悠补充:“你啊,年轻气盛!上了年纪,方能体会到那‘斯是陋室,唯吾德馨’的真谛!”
陆蚀渊听海尘如此道来,心里有话,却不敢多想,只是默默地把目光向殿堂之上望去。
只见这大殿的顶部,一块恶心的肉团被如网一般藕断丝连的有机组织悬吊在上方,还在隐隐约约地、不断地蠕动着,其增生出的组织,正以其为中心,覆盖了整个穹顶,并还在不断地向殿外延伸。
“哇靠…”陆蚀渊心中不由蹦出来这两个字。
海尘自然也注意到了陆蚀渊的目光,便解释道:“哈哈,众弟子之中,你也是得以饱了眼福的佼佼者,这可是老夫自开门立派以来一直养在此地的邪祟!”
陆蚀渊听海尘这么说,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想法,沉默了三秒后,立刻装出一副恐惧的样子,不一会儿,又露出一丝钦佩的神情。
海尘那面具之下,似乎还有些神气起来了,但立刻摆了摆手,抓着陆蚀渊的肩膀,指向了地板上的一个麻袋:“先别理会那东西了,老夫清晨看你一直没清醒过来,便到那地下室里把这玩意取了回来。”
见海尘并没有其它动作,陆蚀渊便走到那麻袋前,单手缓缓掀起一角。
一股不同于腐臭的怪味从其中逸散开来,透过昏光看进去,不出所料地是那八肢邪祟。
陆蚀渊又盖上那一角,朝海尘说道:“没错师父,这就是弟子炼化出来的东西。
只是炼化这东西的时间,都不够沏一盏茶的呢。”
“奇才!奇才!”海尘拍手称奇,又扶着陆蚀渊的肩膀道“蚀渊,你可要与老夫好好说说,炼化出这东西的料头和方法为何啊!”
陆蚀渊故作玄虚,悄声说道:“师父啊,这东西危险的很!
您看弟子我这腰腹之伤,就是这东西作怪的结果,若不是师父您之前赐给弟子那血引子…估计那命数早已燃尽了。”
“没关系,你还怕老夫治不了你这小伤不成?快说正事吧,把料头、方法,统统说出来”海尘抓住陆蚀渊肩膀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让陆蚀渊有些难受。
看来师父很急。
陆蚀渊便将自己那天在地下室里的思路,炼化的方法用料细节,一五一十地与海尘说了个清楚。
…
待说明完毕后,陆蚀渊又忽然转为一副细思的表情,缓缓说道:
“…不过弟子我觉得,师父您上回用那大汉的尸首炼化出来的模具才是关键,这么说来…还得是您的功劳占大头啊!”
“唉,少来了!老夫我知道你嘴甜,下次啊,重重有赏!哈哈哈…”海尘虽然戴着面具,却看起来已是喜笑颜开,一直拍着陆蚀渊的肩膀“这不说明,老夫也是个伯乐,相中了你这么一个千里马?拿人尸炼化的模具加到那快要成熟的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