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硬着头皮,把上午在二楼房间里说过的话再次重述一遍。
“不会出事吧?”
江妈有些担心,眼睛不安的左右看了看,最后停在江爸身上,希望能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慰籍心灵。
江爸犹豫一下,不是很确定的来了一句:“应该没事吧,又没人看见。”
“好了,大好的日子别瞎寻思。都过去那么多天了,要有事,小屿能安全回来?”
还是江爷爷看的透彻。一针见血的点出关键之处,打消了大家的疑虑。
“不过从省城回来,还是找点别的活干,矿里就尽量别去了,纸包不住火,哪天要是漏了,会出事。”
“私下走矿这事毕竟见不得光,做不长久,早点回来也好。”
江爷爷看的长远,一锤定音。
江屿之前还打算干到年底,现在有了身上偷藏这十万打底,回来之前本来也是决定把走货的活放一放的。
而且接下来要做什么,他都想好了,只不过这事还没来得及对江波他们说。
准备晚上再去找他们,通个气商量一下。
江妈见此,也放心不少。
话题逐渐转移到即将离家的江瑾瑜和陈汐身上。
气氛逐渐热烈欢闹。
江屿安静的坐着,笑看眼前的一切,享受这家庭琐碎里带来的温情。
此刻,他或许明白了自己重来一次的意义。
不是一定要赚多少钱,开什么豪车,住大别墅。
又或者一定要走到什么人生高度,光耀门楣。
老天多给了他一次机会,其实最重要的就在此刻的眼前。
亲人犹在,家庭和睦。
这些亲人和亲情,以及这份难得家庭温情,才是值得他倾尽全力去守护的东西。
这才是重生的意义啊!
***
晚饭过后,江屿跑了一趟江国旺家,献忠表哥已经跟着小姑丈回家了,杨修还在。
趁着离开前,江屿过来找他们商量点事,把之后的事情安排一下。
“旺叔,吃了没?”
“吃过了,江川他们再屋里,你自己进去,我有点事上趟你大伯家。”
江国旺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对江屿摆摆手走了。
做为与老江家同属一脉的自己人,瑾瑜姐明天要去大学报道,他们必然是要拿点礼过去说几句的。
放在古代,这就叫践行,或者也可以说临行前得去叮嘱几句。
在村里,只有真正的亲近之人,才有资格做这事。
刚进院子,旺叔婶婶也擦着手出来了。
“小屿来了,看见你旺叔吗?”
“刚出远门,还没走远。”江屿往门外一指。
“死男人,也不知道等等我。”
旺叔婶婶骂骂咧咧,风风火火跟着走了。
江屿进门,屋里江川两兄弟和杨修,眼前放着大碗茶,吞云吐雾的正侃着大山。
“小波,去拿个碗,给你屿哥倒碗茶。”
江波起身,不情不愿的嘀咕:“就会使唤我,明明你离得近怎么不去,不就仗着比我大一岁么,歹命哇。”
江川踢他一脚,笑骂道:“老子是你哥,使唤弟弟,天经地义。”
江屿接过碗,喝了口茶叶水,一点不客气的坐下。
对着江波伸出手。
“波仔,我表哥是不是把钱给你了,赶紧拿出来。”
“玛德,老子口袋都没捂热又得拿出来。我算看明白了,从小到大你就克我,啥好事都落你头上,黑锅我背,这是遇人不淑啊。”
江波没好气的嘟囔,乖乖把钱掏出来放在桌上,推到江屿面前。
“忠哥昨天拿了两百零头走,剩下的算在这,一共一万两千八。”
“去拿个纸和笔来,我算算。”
江屿在纸上写写画画,算账。
“一人3200”,先点出三千二百块出来,递给杨修,“你的这份先拿着。”
江屿埋头又算了算,再次点出8800,给了杨修。
从本子上撕了一页纸下来,把笔塞进他手里,掏出大伯的印泥放在桌上。
“修哥,给我来写个欠条,签名按手印。”
弄完,江屿把欠条小心叠起来,放入口袋。
“屿哥,大恩不言谢,我杨修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说完红着眼,就要给江屿跪下磕一个。
江屿连忙拉住他,笑骂道:“得了哈,别给老子来煽情这一套,当初说好的,这钱算是借给先用着,以后慢慢还就是,别动不动不是磕头就是命不命的。又不是古代,搞得跟认主公似的,赶紧把钱收好滚远点,别耽误我算账。”
江屿最受不了这个,插浑打科,消去严肃和感动的氛围。
把上午分好的另外一份五千块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