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遮天蔽日，赤黑色的鳞片组合起来仿佛是深渊，假如世界有穷凶极恶的存在，必然是尼德霍格。

曼斯教授说尼德霍格死了，被杀死在王座之上，人类的混血种拿着锤子敲打祂尸身的鳞片。

这显然是一种修辞说法。

先不说铁锤能否破开尼德霍格的物防，混血种能有这实力打败最古老的皇帝？

夏沫严重怀疑，联想到大耶老师对老父亲的复苏惴惴不安的样子，恐怕打败尼德霍格的战争中有四大君主的参与，所以害怕老父亲醒来对子嗣来一顿竹笋炒肉暴打，父辞子笑。

昂热上课时说过，龙类的历史隐藏在神话之中，尼德霍格这个名字不也是出自《诗体埃达》吗。

在夏沫的灵视现象里，她看到黑龙和史尔特尔的战斗一触即发。

兴许黑王的死，也和史尔特尔有所关联。

而那些在末日之战存活下来，见证黑龙与史尔特尔厮杀的神明们，祂们又扮演怎样的角色？

中立阵营，单纯看戏，还是说站在尼德霍格或者史尔特尔一方？

疑点重重。

“你想到什么吗？”昂热见夏沫的眼神空洞，显然是发呆了，轻声唤醒她。

“我在想你是不是该给我奖学金，听芬格尔说三e考试第一名会有校长特别奖学金。”夏沫笑着说。

“中国有句老话，谈钱伤感情。”

“反正从校董基金里扣。”

“你说得对。”

接下来，昂热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份抽干空气的透明密封夹，其中保存着古老的铜书卷。

“这是什么？”

“《冰海残卷》，埋藏在冰海下数千年的古物，目前还没有解读完全。”

“你要即兴和我上课吗？”

昂热摇了摇头，他说，“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因为言灵皇帝在你身上的效果和我们都不一样，你的灵视是什么？”

“诸神黄昏，我操控火焰巨人号高达，大喊着塔塔开，将沿途的妖魔鬼怪全部杀死。”夏沫摊手。

“你的言灵是史尔特尔，有这样的灵视倒不奇怪。”昂热点点头，“现在我也许能为你解开身世之谜。”

夏沫闻言，愣了下。

身世吗。

虽然说前世的她有一个真实的身份，但重活于这个08年，夏沫总有种不真实感，源于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是谁？”夏沫问。

“冰海残卷，编号ad009，这是一份绝密文档。”昂热指了指办公桌上的铜书卷。

“这上面记录了我的身世？”夏沫疑惑。

“ad009翻译过来，叫做《龙族事典.秘密章》，其中提及‘白之王’，也就是我上课时讲的白王，远在四大君王被创造之前的生命体，能和黑王相提并论的存在。”昂热说。

“你的意思是…”夏沫迟疑，问了句，“我是白王？”

怪不得自己对大耶老师的龙威无效，因为我在大耶老师的上面啊。

“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你很有可能是白王的后裔。”

“白王的言灵.神谕，序列121，已知最高的言灵，它的效果足以克制言灵皇帝，曾对自己的眷属们使用过，令他们不必畏惧黑皇帝，跟着自己一块造反。”

“白王判乱是龙族历史上最大的叛乱，三分之一的龙族成为叛军。但最终白王失败了，祂死了。”昂热说。

“迄今为止我们从来没有找到任何白王的血裔，”昂热语气顿了一下，平静的说，“你可能是第一例。”

“白王与黑王同样的神秘，毕竟祂生活在四大君主之前的一个时代里，仅在少数的文献中提及只言片语，是亲近人类的一支龙族。”

“如果你是白王后裔，独属于四大君王之外的血脉，掌握我们所不具备的言灵史尔特尔，那说的通了。”

“这么来看，我们更加是盟友了，俗话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夏沫笑着说。

“不，如果你真的是白王后裔，要比你是纯血龙类的卧底还要严重。”昂热认真说，毫无开玩笑的意味，“等待你的不再是审判，给予你死刑处决，这算是轻了。”

“你会遭受非人的待遇，以及无休无止的切片。”

“永远不要小瞧人类的好奇心与探索欲望，我们混血种体内也是流淌了一部分人类之血。”昂热冷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