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志的态度,让原本计划周详的钱康国与杜如海大出所料。
孙熙白听完却一直没有好脸色,赌气一般拂袖而去。
“云志,你可要想清楚,那个于一刀心黑手狠,当年连我都被他蒙骗,他绝不是个善茬。”
孙凤心的善意提醒孟云志何尝不知?
然而,孟云志心比天高,只是冷冷地回应:“我也不是个善茬,岳丈放心,他所做的一切,我会让他加倍偿还。”
钱康国对这个小赘婿赞赏有加,另眼相看。
于是对孟云志说道:“好,既如此,孟掌柜,即日起,我们中书省特批了你的皇商资格,并且,从今日起,也授予你开盐,贩盐的资格,你敢不敢接?”
钱康国老谋深算,这是直接把孟云志甩出来做了诱饵,而且是直接甩在于一刀的嘴里。
孟云志刚要开口,孙凤心赶紧警告:“我再说一遍,盐会黑白通吃,于一刀心狠手辣,你想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我女儿可不能年纪轻轻就丧夫。”
孟云志点了点头,走到窗边,看着京都如繁花般蓬勃的景象。
良久,转身说道:“好,这个活我接了。”
钱康国大喜:“好,年轻人有勇有谋,前途无量,以后有什么事情,无论何时,直接到我府上找我,这是我的令牌,无人敢拦。”
畅饮一番,送走了二位大人,孟云志来到房间找到了孙熙白。
孙熙白梨花带雨,埋怨着他:“我父亲当年刚从盐会出来,被于一刀明里暗里百般算计,生死之间走了不知道几次,才拼下来今天的家业。
你赢了个区区兰记,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你忘了你也是被困在这个时代的人?我们俩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斗得过于一刀。”
孙熙白的话一语点醒梦中人,孟云志恍然大悟:“娘子,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是蠢蛋!”
“上一句。”
“我们俩都是被困在这个时代的人。怎么了?!”
就是这句话,孟云志拉起孙熙白就往外走。
孙熙白不明就里,走在大街上,看着孟云志着急忙慌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
“我就知道,既然我们俩都是被困在这个时代的人,你说,会不会有第三个?”
“你想说的是谁?”
“那个羽扇纶巾的公子。当日初次见面,他给我这个信物,又说我会有灾祸,然后就把我救了出来。
今日席间,那个钱康国和杜如海显然认识这个物件的主人。你说,除了穿越者,谁能未卜先知?”
“有道理,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住在何处?”
孟云志并不答话,带着孙熙白一路来到宗义门旁的大片竹林边。
“我有要事。”说着,孟云志拿出了那个包玉竹简。
话音刚落,一名黄衣女子翩跹而来,朱唇轻启:“我家公子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孟云志拉着孙熙白跟随侍女在竹林中左右绕行。
好一会儿,来到一个竹屋外。
“我家公子正在等您。”
“多谢姑娘,不知姑娘芳名?疼!”
孙熙白撅着嘴一把揪着孟云志的耳朵来到屋内。
“请坐,孟老板。今日在当朝宰相面前大获荣宠啊。”当日的白衣公子今日着一身绿衣,显得清雅脱俗,超然于世。
“不敢当,如果没有公子帮助,恐怕孟某如今也只是瓮中之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