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大吃一惊,悄声说道:“奇哉怪也,老夫一生行医,从没听说鬼医有徒弟,姑娘,你莫不是被骗了?我看他年纪轻轻,举止轻浮,不像是懂医术的。”
锅先生听完,心情复杂。
青年已经在孟云志身边坐下,自顾自搭起了脉。
“老郎中,把方子拿来我看。”
听到青年毫不客气的话,郎中心中气愤但念在他少不更事,也就不与他一般见识。
青年看了方子,冷笑一声:“哼,郎中,读了这么多年医书,也是可惜了,还不如回去种地,出来治病,你也不怕冤鬼缠身。”
“你说什么你!年纪轻轻不知礼数。好,你今天但凡说出我方子问题,还自罢了。如果说不出,老夫定不与你干休。”
“哎呦呦,您可轻点说话,我看你脸色可不好,这已经有一个病号了,别再躺下去一个。”
此时锅先生听不下去,出来解围:“老先生,先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本事,再跟他计较,您先坐下。”
青年拿着方子,不依不饶说道:“这金创之伤,伤及五脏,当以止血收敛为要,你这方子初看问题不大。
但你只知道死读书,根本不懂活用。这床上病人,五脏并未受损,如何能以五脏之伤论之?
你止血收敛,血液凝滞,积聚五脏周围,充斥腹腔胸腔,岂不是要酿成大祸?我说你不学无术,你还有什么狡辩?”
“这,这。。。”郎中被说的哑口无言。
青年此时从胸口拿出一根发簪。
“我的簪子?!”锅先生双眼一亮。
“姑娘为救人,肯把簪子相让,足见诚意,在下早已看出,姑娘后背隐隐有大片血污,应该是背着这人寻医问药,此人看情形,像是替姑娘挡了一箭。救命大恩,姑娘,你难报啊。”
“你赶紧救人啊,怎么这么多话。”
青年拿着发簪说道:“这人形似危急,但在在下眼里,只不过举手之劳,不过我救人,不收金银,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你就让这个庸医看吧。”
锅先生望着床上浑身是血的孟云志,咬着嘴唇,拉着衣角,想了想,下定了决心:“好,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放心,当然能,这古人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不过我不是让姑娘嫁给我,我乃粗人一个,我的要求就是,姑娘嫁给这位救命恩人,我想,这不委屈姑娘吧??”
“。。。”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房间氛围更加尴尬。
望着床上为了救自己,现在生命垂危的孟云志,锅先生缓缓点了点头:“好。你救人吧。”
青年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大喝一声,用发簪一把捅进箭矢旁边的皮肉之内,而后,将孟云志翻在床边,对着提前准备好的脸盆,将发簪一把拔出,一股黑红鲜血汩汩而出。
黑血流淌之时,青年将一根铁丝缠绕在孟云志背后箭头上,一声轻喝,双手一拉,将箭头从背后拔出。
不待孟云志瘫倒,青年已经将一瓶粉末敷在伤口,而后右手持药,左手持针,在胸口轻点数下。
血流神奇地止住,而青年将剩余药粉敷在孟云志患处后,来到桌前,自顾自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行了,你们去煎药吧。”
“药方呢?”
“就用这个老头这张就行,虽说年岁大了,脑袋不灵光,这时候这个药方倒是对症。”
老郎中此时却是嘴唇颤抖,看着青年,颤巍巍问道:“你刚才使的可是点将二十五针中已经失传的第八针鬼宫风和第九针血涌?”
青年不答话,继续喝着茶。
“你是,鬼医,连翘???”
青年微微一笑,只是看着锅先生:“姑娘,答应我的,可不能食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