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大吃一惊,听钱缨的话头,钱康国是要他零口供定罪,通常要这么做,只有一种方法,伪造供词,而后诱逼犯人画押。
从中州下面的一个县令开始干起的赵文,虽是嫉恶如仇,但他做事却有自己的原则,绝不打无把握之仗,也不断无证据之案,为此也有受害人或家属向上控诉他渎职。
常理、人情在他眼里都抵不过证据重要。
犹豫半天,赵文试探性问道:“恩师的意思,当真要我伪造供词?”
钱缨秀眉一蹙,正色道:“我爷爷可不是这个意思,你要知道,万千山可是朝廷挂了号的通缉犯,现在抓住他,当场就可以判刑,哪里需要他的供词。”
“那恩师的意思是?”
“赵大人,你还不明白?万千山只是一个引子,拖住那个孟云志,才是关键。”
“可。。。”
“好了,我言尽于此,赵大人,我先走了,对了,你的牢房最好多加几个看守,不然都快成茅房了,什么人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下官明白。”
刘觞回到家中,连翘已经呼呼大睡。
“笃笃笃。”一通并不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钱缨在门口等了半天,刘觞才打开门。
“你睡了?”
“没有,你怎么来了。”
“想跟你聊聊。”
“孟云志的事?”
“嗯。”钱缨见刘觞如此直接,也不想兜圈子:“我想告诉你,别再跟他扯在一起,他现在是站在火圈中,前后左右都要他死。”
“你想说的是你爷爷吧?”
“我爷爷并不想让他死,只是现在孟云志骑虎难下,我爷爷为了大局没办法。。。”
刘觞一把甩开钱缨的手:“为了大局,这四个字我从小见的,听的,太多了。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跟我在一起,却利用我来替你爷爷暗中调查别人,真的是他的好孙女。”
两人就这么不欢而散,刘觞一个人在屋外发呆。
“哎,你们俩真的是,这事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连翘打着哈欠从房顶上窜下来。
“你什么时候能不从房顶下来?哪天把你当梁上君子抓了你就安生了。”
“行了行了,别说我了,这么晚了,我也困了,难得看到你们吵架,回去睡觉喽。”
刘觞此时一把揪住连翘耳朵。
“哎呦,疼,放手,有事就说,虽然打不过你,但跑起来你可未必追的上我。”
连翘虽然不满,但刘觞知道,他一肚子鬼心眼,从来不做无用功,看似无所谓,实则都是算计,现在偷听也是如此。
见刘觞一脸严肃,连翘无奈甩手,好吧,那我就给你支一招:“你说这孟云志一家老小现在在大牢,谁最急?”
“肯定他自己最急。”
“除了他自己呢?”
“那没人急了呀,对了,他府里的朋友急。”
连翘失望地连连摇头:“都说即将成婚的男人脑子都不灵光,你也不例外。我告诉你,现在最急的是钱康国。”
“为什么?”
“你想,他无缘无故把一个孟云志和一个孙凤心还有他们家人塞在牢里面,且不说别人,就孙凤心财雄天下的知名度,天下人怎能不议论。
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悠悠众口,可就要舆情滔滔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