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蜡客栈。
澹台婉茹看着掌柜的:“给我开间房,我要住陈平生旁边。”
掌柜的点头随后看向她,看着她一身血污,不由得愣了一下。
“捉刀人?”
澹台婉茹点了点头:“嗯。”
掌柜的朝她拱了拱手:“天字三号房,二楼,房钱免了。”
澹台婉茹眉头微皱:“为什么?”
掌柜的面露敬重之色:“如果不是你们拼了命,清丰县已经……”
他摇了摇头,随后叹了口气:“小老儿虽然不能拿刀出城拼命,但是这点房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澹台婉茹点了点头:“谢谢。”
掌柜的继续道:“我看你身上有伤,我这里有金疮药……”
澹台婉茹笑了笑:“那就不必了。”
她可是云州四大家族之一的澹台家大小姐,虽说出门出的急,储物袋也是有带的。
各种丹药,兵器,衣服,描眉画脸的用品……就是忘了带银子。
刚进入房间没多久,两名小厮便给她搬进来三个浴桶。
澹台婉茹不由得有些感动,她身上要想洗干净最少也得两三桶水……
目送小厮离开,她将门关好,随后闩上。
她站在镜子前,“嘶”她发出一声轻呼。
身上的伤口有些已经开始结痂,跟衣服粘连到一起。
她将衣服慢慢褪下,随后长舒了一口气。
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身体,她的表情有些奇妙。
完美的曲线,流畅且自然,小腹结实没有一丝赘肉,一双超过一米的玉腿……
全身上下有着不少伤口,沾染着鲜血,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她打了个哈欠,喃喃道:“这里跟人家比起来,有点太夸张了吧?天天都得裹起来,连走快点都会让人难为情。”
“腿又太长了,有些男子都还没我高……”身高一米八的她,很是惆怅:“陈平生好像比我高一点……”
她笑了起来。
走进浴桶洗了三遍之后,她从干净的水中起身,好似出水芙蓉,诱人无比。
她将提前准备好的金疮药,一一涂抹在伤口处。
感觉到一阵清冷之后,这些伤口已经开始慢慢结痂,随后血痂脱落,露出微微泛红的皮肤。
她又拿出一种药膏,抹在上面。
片刻之后,肌肤恢复如初。
此刻的她,白皙,完美,无瑕。
她满意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然后随便披了件衣服,躺在了床上。
刚躺下正欲合眼,房门就被敲响了。
“谁啊?”
“是我,陈平生。”
此刻已经来不及缠布了,澹台大小姐有些慌张。
“陈兄,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的伤。”
“我没事儿,伤已经好了。”
“不要逞强,我这里有墨玉金疮药,不留疤的。”
澹台婉茹看着桌子上的墨玉金疮药,这玩意儿,我也有啊!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让陈平生进来。
她把墨玉金疮药收了起来。
随后穿戴好衣衫。
不过有些风景,却是怎么都挡不住了。
不知道他看到的时候,会不会笑话自己……
澹台婉茹有些忐忑。
“澹台兄?”
“来了,来了!”
她走到门口,直接打开了门。
陈平生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眉头微皱,自己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啊。
视线往下。
陈平生赶忙抬头,刚刚那是什么?
不确定!
再看看!
啊这?
他迅速抬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澹台、姑娘,那个,墨玉金疮药。”
他抬着头,伸出手,手上放着一个墨绿瓷瓶。
澹台婉茹接过:“多谢陈兄。”
陈平生直视她:“没事儿的。”
澹台婉茹:“陈兄要不要进来坐坐?”
陈平生:“这、好吧。”
他微微低头,随后立刻抬头。
这会儿低头看鞋,多少有些不礼貌了。
澹台婉茹给他倒了杯茶水。
“陈兄怎么不看我?”
陈平生低着头:“那个、我,身上伤口疼。”
是啊,他现在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一回客栈就过来给澹台婉茹送墨玉金疮药,现在伤口疼,很合理。
澹台婉茹看着陈平生身上的血污:“是我想得不太周到了。”
“陈兄该先处理一下伤口的。”
自己伤口都没处理,却过来给我送墨玉金疮药……
他、什么意思?
陈平生连连点头:“是啊,那个,我就先回房了。”
“这会儿有些难受。”
澹台婉茹:“好、好……”
“晚上,一块儿喝酒。”
陈平生微微弯腰,躬着身子,低着头:“好、好,晚上一块儿喝酒。”
澹台婉茹有些疑惑:“陈兄伤到腰了?”
之前陈平生回城的时候也不是这样走路的啊。
“我这里正好有治疗腰伤的药膏,陈兄……”
陈平生连连说道:“没、没……”
说着,逃也似得离开了澹台婉茹的屋子。
澹台婉茹站在房间门口,微微蹙眉:“他、到底是什么了?”
“看到我本来的样子,有些难以接受?”
她低下头看了看,随后叹了口气:“真愁人……”
……
陈平生走进房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敢站直身体。
他眉头紧皱:“陈平生啊陈平生,你他娘的也太没出息了吧?”
“完完全全挡住的,你兴奋个毛线啊?”
“前世阅尽……心中早就无码的你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呢?”
他咬牙切齿道:“定是那文能武坏我道心!”
缓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
“二十七岁了都,前世自己二十七岁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今生,老子好牛!”
房间里热水店家已经提前给他备好了。
躺进浴桶里,闭上了眼睛的他,满脑子都是澹台婉茹站在他面前微微低头的模样。
鹅蛋脸,不施粉黛,弯弯月牙眉,略微苍白的嘴唇虽无血色,却有些别样的味道。
最过分的是她的衣服,长袍有些短,一双玉腿……
陈平生猛地睁开了眼睛:“你在想什么呢?”
“你想什么呢?”
“人家把你当朋友,你怎么能想这个?”
“你还是人吗?”
狠狠地抨击完自己的思想品德之后,陈平生的思绪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