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谈什么分离,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梦而已……”
湾湾这个浪子歌星在90年代初真的很火,明明这时的港岛男歌星有阿伦和阿荣两大巨星双子星闪耀,QD机场候机厅播放的却是这位浪子的《一场游戏一场梦》。
没有接受阿钟提出的走贵宾通道,景秀一个人孤零零地过了安检。
回头一看,只有阿钟远去的背影。
没有任何惊喜出现。
景秀摇了摇头,自己都觉得好笑。
雪芝和小琪都不知道他具体的登机时间,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送行的人群中?
当然银果驹如果出手,这是一件小事。
拜拜了,港岛。
我还会回来的!
他的行李箱有点超重,特别是高尔夫球杆让机场安检费了老大的劲去请示汇报。
为了不让和长实、金莉莱、富特公司的合作协议书在行李托运中发生意外,景秀宁肯支付巨额的超重费用也坚持随身携带行李箱登机。
乘坐红眼班机没有享受可言,景秀一登机就闭上双眼假寐,连空姐发放食品和饮料都没接受。
真像是做了一场梦。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是雪芝那惹火的胴体和小琪那妩媚的双眼。
她们都曾经可以属于自己,但留给自己的只有回忆。
“男女之事,源自天时地利,差一分一厘,就是空门。”
刷剧时景秀没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现在咀嚼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机场大巴只能到民航大酒店,这时的出租车还属于国营出租车公司所有,司机没那么勤快,景秀拖着大箱子走了半天也没见一辆出租车经过。
平时里热闹得像烧开锅的水一样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黄河路恢复了原有的模样。
五颜六色的塑料袋像折翼的蝴蝶,被肆虐的晚风无情地扬到半空,再沉沉地扔下。
两只不知从哪钻出的野狗为了一块肉骨头咬得各自遍体鳞伤。
餐厅收市后从后厨拉出的垃圾发出各种腥臭味。
为了节约用电,街道上的路灯在晚上2点后会强制关闭2/3,本来在路灯和霓虹灯的照耀下亮如白昼的黄河路,因为路边的梧桐树叶长得实在过于茂盛,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景秀尽可能往街道中间走,一方面希望有路过的出租车搭自己一段,另一方面深更半夜走在阴暗的人行道实在让他心生恐惧。
怕哪样,偏来哪样。
两个躺在小巷口的角落里的流浪汉听到了景秀为了壮胆而大声唱出的歌声。
景秀唱的是《好汉歌》: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红红火火闯九州哇……”
他希望就算碰到拦路打劫的好汉,也会因为他这首通关密码而将他当成自己人,放过一条生路。
遗憾地是他没想明白这首歌在八年后才出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没有一个流浪汉是值得同情的。
这两个家伙更是如此。
平日里,人家辛苦工作时他们就各个巷子乱窜,一看没人就顺手偷样东西。
不管是衣服还是锅碗瓢盆,来者不拒。
偷不到东西就在垃圾桶找吃的垫肚,如果看到孤身女子还会伸手去强行乞讨。
当然在夜深人静的地方遇到下夜班的单独女工,猥亵、强暴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今天他俩的运气有点背。
一整天没有偷到一样值钱的东西,而且下夜班的女工都是成群结队。
熬到快凌晨了依然一无所获。
从巷子口看到拖着沉重的大箱子的景秀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两个家伙对视一眼,互相给对方鼓励。
景秀的身材比他俩都高了一截,而且手上还拎了一个长长的皮袋,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但他那一身穿着太显眼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名牌,但肯定是有钱的老板。
来魔都市场批发的老板都是用麻袋或者皮箱装现金来采购的。
景秀很像一个浙南来进货的大老板。
两个家伙一狠心,瘦高个的拎着把豁口的菜刀首先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