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红根,魔都可不是你可以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地方!”
景秀平复一下心情,指着杜红根冷冷地说道。
“哟,侬是在批评我啊?侬是我杜红根的长辈还是阿拉老师?侬跟我摆道?我跟侬讲,魔都,至少在黄河路我就是老大!”
杜红根围视一圈个个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的黄河路上的老板娘,胸脯拍得“啪啪”响。
现在这局面已经无解,要就至真园关门或者真像自己说的那样做湘菜小炒,要就将杜红根的嚣张气焰打下去,让他再也不敢来冒头。
景秀选择的是第二种。
“呷伐。嘎西贵的龙虾都勿呷,多浪费啊!”
景秀一手拿起桌上的餐刀,一手拿起餐叉,在这关键时刻竟然还有心思去夹龙虾头吃。
连李李都看不下去了,脸色惨白,转身就想走。
“刚才我没听错吧?什么老大、老二的?黄河路难道出现了涉黑犯罪集团?”
景秀正握紧餐刀,心想万不得已就先下手为强,这时,门口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
“啪!”
“啥呢敢这样跟侬杜爷说话!”
杜红根一拍桌子,冲着门口大吼起来。
“哎哟,田所,侬不是升官了吗?怎么也过来了?”
杜红根变脸比变天还快。
一身便装的田建强悠悠然走到景秀身边,景秀赶紧起身让座。
“哦,小孙,别站门外了,进来,都是自家人,咱们不吃不喝,不违反规定。”
田建强一招手,所里的综治办主任孙泽光正了正警服,将阻在门口的杜红根的马仔推到一边,走到了田建强面前站着。
“哎哟,孙队长也在,侬两位领导想吃些什么?全算我的。喂,侬个老板娘没长眼睛吗?还不快叫服务员收拾干净,重新将拿手的菜全上一遍!”
杜红根一看孙主任也进来了,赶紧起身点头哈腰地递上香烟,扭头冲着李李吼了一嗓子。
“我们可不是来吃饭的,刚才接到群众报案,说至真园有人打架斗殴,而且还砸碎了一玻璃窗,将人家停在路边的车子都砸坏了。”
田建强手一挡,根本没接杜红根的烟,指着破烂的窗户说道。
“误会,误会,是服务员搞卫生时失手把椅子掉下去了。老板娘,你说对吗?”
杜红根两眼恶狠狠地盯着李李问道。
“我要你说话了吗?”
田建强对着杜红根皱了皱眉头,扭头又对站在他身后的景秀说道:“秀老弟,你一直在现场,你说说看。”
“椅子呢是这个杜总砸的,而且还砸了两次,他说他兄弟多,如果至真园要继续开店,就天天派人一个人占一个桌,每人每天点碗馄饨,必须让至真园关门。”
“魔都可是法治社会,怎么能将旧社会那套用上来呢?你真当我们队伍是吃素的吗?”
田建强一巴掌拍到桌面上。
“误会、误会!我是和老板娘开玩笑的,老板娘,我们早就认识了,嗷,你跟田所说说,我们是开玩笑的。”
李李也想息事宁人,上前一步,才想开口,却被景秀又扯到了身后。
“杜老板,你可是很健忘啊,你刚才将我30万的欠条吞进肚子里可没这么说话。”
“唔,这话我也听见了!”
田建强点点头,盯着杜红根,这态度很明显。
“秀哥,我眼瞎,我马上给你被张欠条,你看行不行?那个老板娘,麻烦你去给我拿纸和笔来。”
杜红根现在唯一的想法是赶紧离开这里。
“对了,小孙,我没记错的话,杜红根是因为肚子里吞了三根长铁钉而保外求医的吧?现在这么久了,也得去医院复查一下,顺便开个刀。秀老弟那欠条就不需要重写了,现在应该还没有消化,取出来一样有法律效力。”
田建强像是和孙泽光闲聊一样,准备将杜红根押到医院去做手术。
“田所、田所,哎呀,我肚子疼,我先走一步啊。”
杜红根吓得冷汗直流,捂着肚子蹲下来就想溜出去。
“我说了让你走了吗?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