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总,对不起!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我就帮我姐看了一下店,我没拿店里一分钱!”
“景总,侬放心,钱我都锁在柜子里,钥匙在我这,伊想拿也拿不出。”
朱姨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抽屉,将钱数了又数,准确无误后才又重新锁上。
“阿孃,况叔呢?”
既然不是他说的那样,再加上朱姨的表现让景秀放心,就没必要再纠结这种小事了。
“你说他啊,这几天你不在,他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这不,我还专门给他做了狮子头,他都没吃上一个,说陪阿婉的同学去外面吃饭去了,刚不久还打电话过来说要晚点回来,还要陪阿婉的同学们去唱什么KTV。”
随着国际交流的深化,小日子最先研究出来的伴奏唱歌形式很快就传到了魔都,在黄河路尽头还开了一家专门的KTV歌厅。
“对了,阿……景总,侬呷了伐?侬好久勿呷过阿前提下做的狮子头啦,趁热呷两个。”
不提还真忘了,在至真园忙活这么久,竟然还没吃晚饭。
景秀绕到后门走了进去。
朱姨的弟弟朱长生脑瓜子倒是转得快,悄咪咪地去隔壁的糖酒店拎了一瓶洋河大曲进来。
没想到朱长生的酒量还不是一般的好,不等景秀开口,就自罚三杯,然后又为了表示感谢景秀的救命之恩又敬了三杯,更是一口菜都没吃。
“坐下,慢慢喝。”
景秀倒是心大,根本没把朱长生的过去当回事,心里想的是这个阉猪匠其实不一定去做老本行,他能说会道的,又会来事,再加上酒量这么好,将来安排做公关招待是一把好手。
看到景秀和自己不争气的弟弟换盏交杯喝得尽兴,朱姨扭过头去擦眼泪。
“阿孃,我也敬侬一杯,侬辛苦了。”
景秀看到朱姨一个人坐在旁边不动筷子,主动端起了酒杯。
“哎呀,你看我脑子都坏塌了,锅里还有煮干丝都忘了盛上来了。侬慢慢呷,我等下再来陪侬。”
朱姨装作擦汗将泪珠擦干,急匆匆地跑向厨房。
朱长生并不是个烂财鬼,只是好讲江湖义气,被人家骗进了场子里,欠了一屁股债,他对天发誓再也不会打牌赌博了。
景秀对这种发誓从来就没当回事,不过冲着他是朱姨的亲弟弟,再加上也算有一技之长,已经决定将他留下了,但嘴里却说的是:“你来我这里,可要做好吃苦准备,可能比你在农村干农活更辛苦。”
又是指天画地的一通保证。
喝了半天也没见况国和回来,景秀心里也想着事,找个借口就告辞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兼卧室。
刚才没注意看,唐婉已经将准备好的汇报材料和相关资料分门别类摆放在他办公桌上。
景秀拿起逐一查看,忍不住拍案叫好。
毕竟是体制内专门从事文秘工作的高手,这汇报材料无论是从和国家五年发展计划匹配还是用数据说明就业人员的增加、税收和外汇的净流入等等都分析得明明白白,让人觉得这种项目不交给锦绣集团来做完全是违背天理。
不用猜,这材料的主笔肯定出自那位即将担任市主要领导大秘和张大雨之手,而这种数据来源则是唐婉和经贸系统工作的同学提供。
想起自己出门前看到张大雨和唐婉两个藕断丝连的模样,景秀忍不住又看向窗外。
至真园只有4楼一间房没关灯。
李李也在看着他这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