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就别想了,景总意思是你跟那个野男人在约会时,无意中被景总碰上了,我俩去抓奸,然后他就只能乖乖地听我们的了!”
朱长生玩这一套在行,正得意洋洋以为自己将景秀的心思猜透了,没想到唐婉和景秀全部对他怒目圆瞪:“你瞎讲什么?”
“你绝对可以放心,我不可能像你表弟这么龌龊!我只是想我俩一起去见张主任不合适,如果在席中比如你出门上卫生间……”
景秀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脸予以惩罚,接着说:“不对,比如说你开门叫服务员加个菜或者要瓶酒啥的,正好碰到我在你门口经过,你就邀请我进去喝一杯,我不就顺势和张主任搭上话了?这就叫偶遇,虽然是提前安排好的。”
“这还差不多,我说长生啊,你都到锦绣集团上班来了,怎么还改不了你那二流子作风,如果你再这样,就算景总容忍你,我也会将你的工资扣下!”
唐婉侧头一想,好像这话也不合适,自己不过是个财务经理,又不是老板娘,哪有资格扣员工的工资?
灵机一动,又改口将话圆了回去:“我全扣下来寄给我大姨!”
这样说没毛病,将他的钱扣下来寄给他妈妈,不管与公与私都合情合理。
“姐、姐,我错了,姐!该给我妈的我自己会寄。您放心,我保证不会在我姐夫面前说出一个字!”
“你还说!”
唐婉拿起笔就往朱长生头上扔去,朱长生早有准备,哈哈笑着走出去,骑着新买的摩托车去热气羊肉店订座去了。
没一会儿,况国和也回来了,人还没进门就听到他对自己的小舅子骂骂咧咧的,他还以为朱长生在上班时间骑着摩托车出去玩去了,不知道是受景秀的委托办大事去的。
况国和是来汇报改制后工人的安置问题的,他是一个负责的好厂长,虽然自己的工作无后顾之忧,但还在为原来的工友们向景秀争取上岗机会。
他不说,景秀还真的没想那么多。
景秀本来的想法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再加上工人的工资又不高,随便做些什么,发工资给他们得了,但听况国和一说加起来总共有387人,而且还不包括已经毕业不读书的和既然毕业的工人子弟。
这年头讲究的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基本上除了能考上大学有出息的孩子,考不上大学或者普通高中都没上直接读技校的小孩,往往都是父母是哪个单位的,儿女也得在哪个单位上班,实在没办法,比如有些单职工家庭,孩子母亲是农村的,单位至少也得安排一个孩子进父亲原单位上班,就算还未到退休年龄也得提前退休,好让孩子接班进单位。
说起来极不合理,特别是对农村孩子来说太不公平,但商品粮户口和农村户口就是有天壤之别,所以农村的孩子考上大学哪怕中专都得办酒放鞭炮,那可是真正地跳“农门”!
比范进中举还值得高兴,彻底改变阶层。
不当家不知油米贵。
就算平均发300元一个月,一个月工资就超过10万元,更何况在职有不少工人工资远远超过300块。
景秀是有钱,但他不是来做慈善的,如果钱全部用来养工人,他不如啥也不做,直接捐献给福利院,至少也能戴个大红花上一次电视新闻。
“况副总,这样吧,你将工人分类造下册,身强力壮可以做搬运的有哪些,懂机器设备原理可以学习设备维修的有哪些,心灵手巧干活麻利可以学习缝纫的又有哪些?”
景秀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荒地,接着说:“对了,有没有会干农活的,会养鱼喂猪的,还有会建筑,会烧砖的,只有懂得一门技术的事无巨细都给我列出来。总之,有一个原则,改制后我们一样实行的是多劳多得的分配制度,不劳动者不得食,如果实在没有劳动能力,而且也没有亲人的老工人,我们集团一样帮他们养老,保证他们老有所终、少有所养,能干活却不愿意干的,想还像过去一样等着厂里发劳保费,那种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景秀大手一挥,决策者气质自然展现,看得唐婉情迷意乱,心想:如果当时景秀和张大雨同时追求自己,我会不会跟张大雨在一起呢?
“唐经理,你说对不对?”
唐婉没想到景秀突然会问起自己,脸更是直接红到了脖子上,低下头悄声回答:“我一切听你的!”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脸红得这个样?
我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吧?
这一下轮到景秀不知所以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