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古人云:“毋溺/等杀也。”(注:语出《苍皇诫子书》。文朝罗朋《苍皇诫子书注》曰:苍皇云“毋溺等杀也”者,当断于“溺”、“等”之间也。“溺”者,沉而迷之也;“毋溺”者,勿沉迷也;“等杀”者,如自杀也。语是苍皇诫其子孙,切不能沉迷于事物,若如之,则等拟自杀也,若夫好色,脱其沉迷于淫欲,必将坏身而败德;若夫好娱,脱其沉迷于犬马,必将废政而衰国,其不可知乎?赵朝李浑《苍皇诫子书注》曰:苍皇云,“毋溺等杀也”者,当断于“溺”、“等”之间,此诸家无疑。而或以此语乃苍皇诫其子孙勿沉迷某事者,不然。何也?若作此解,“等杀也”则义当解为“如自杀也”,然则此间不见自杀之意,苍皇之诫子,虽弥留之际,颇惜言语,然何遗其一字,至于全然不能解焉?窃以私见,此语谅有所省谓,省其“之”也,补而全之,则“毋溺之/等杀之也”。言苍皇诫其子孙,勿溺教其子孙,不若,则等杀之。何也?若夫字鞠儿孙,溺而纵之,则会使逞其欲,骄其情,壮其邪,养其狠,洎乎自为行径,必翻然成一奸恶也!将贻速祸患,故不异杀之也。后文黄福《苍皇诫子书会注》曰:苍皇云,“毋溺等杀之”者,诸家皆以为,当断于“溺”、“等”之间,信矣,不须复作他论焉。然则前文罗云台《注》以为,此语乃“苍皇诫其子孙,切不能沉迷于事物,若如之,则等拟自杀也”;赵朝李清河以为,此语乃苍皇“苍皇诫其子孙,切不能沉迷于事物,若如之,则等拟自杀也”。赵朝御史大夫胡含《苍皇诫子书释注》持罗说;赵朝骑都尉韩素《苍皇诫子书补注》持李说。窃以为,李说为谬。何也?夫《苍皇诫子书》所录言语,并是以正德诫其子孙,使洁身而立节,未有唐突出此涉字养儿孙事之理也。梁朝宗孟《苍皇诫子书评注》曰:后文黄北观之驳何其谬矣!夫为人父母,养育子女,亦其一德也,如何称其“唐突”乎?窃以李说为是。黄福尝为北观大夫,故宗孟称黄福为“黄北观”也。《梁书》在此用李说)信矣!何也?若夫鞠养子女儿孙,溺而纵之,有言则必从,有请则必许,若遇平庸凡常,则会将使逞其欲而骄其情,壮其邪而养其狠,洎乎渐为成人,必翻然成一大奸大恶也!恐将速其覆身之患,何不异杀之乎?夫蓝宪伪后管氏之待蓝煦,可谓言听而请从,至于乃许其代位,洎乎变生长信,手足相残,建邺喧哗,吴越扰攘,两子则无一余存,身死而国家蹙界(注:龙英间吴之乱,取淮南九江之地),岂但杀其子焉?
六月,李芸再破吐谷浑王。是月,蓝焕遣使来聘,帝礼遇接见之。
七月,李芸又破吐谷浑王,降其酋首数十,其王遂率其所部西遁,芸乃筑城留戍于湟水南北。李芸之出,扩地千里,帝大嘉之,遂遣使划疆分界,以为郡县,设“金城郡”。八月,太祖遣使报聘蓝焕。龙英遣其河东督统姚衡率众渡河攻上郡(注:衡为河东都督,此称“督统”,盖笔误也),为上郡太守刘恪所距破。九月,高句丽煽动新罗寇齐之辽东郡,为齐边军所破。
十一月,吐谷浑还寇金城郡,为边军所破逐。十二月,河南大雪,太祖、龙英各遣使赈济救灾于其境内。
十六年正月,太祖诏遣使巡行境内,劝课农桑。二月,龙英遣其将司马珣率众寇南阳,为太子所距退。
五月,河南大水,太祖、龙英各遣使赈济救灾于其境内。六月,司空、成固侯贾承薨。
七月,蓝焕遣使来聘。八月,龙英煽动北狄南下,与齐之代郡太守光逊共寇云中郡,为云中太守高干所距破。是月,太祖遣使聘蓝焕。
十月,诏免南阳今年租赋税半。十一月,龙英遣其河东都督姚衡率众,乘河水冰结,西渡以攻上郡,上郡太守刘恪与战,不利,大为衡所破,恪退保郡城。十二月,太祖敕柴宁率众赴援上郡,与姚衡战于城外,破之,遂与对持上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