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依哥哥之言。
劏了那驽马之后,哥哥与我安排一下,与鲁达哥哥、杨志哥哥,私下畅饮一番。”
一听那大户远在沂州,李鄂也息了下山劫掠的心思。
一来路远,二来事发之后无处躲藏,还是大树十字坡孙二娘那句话。
人的两只脚,跑不过朝廷快马。
“好!
兄弟且自去洗漱。
洗漱用水,我已差人烧好了,就放在兄弟屋后。”
听李鄂言辞有理有据,曹正也不禁想起了离开许久的老家汴京。
待会儿处理了那匹驽马,他也想听听这位打虎杀官的武松兄弟,有什么高论。
李鄂洗漱完毕,就叫起了张巧莲,接下来的饮宴就没她的份儿了。
换了一身布衣棉袍,收拾好了随身兵刃,即便对面坐着的是好汉花和尚跟青面兽,李鄂也没放下戒心。
还是宝珠寺的大殿之中,还是昨日的醉醺醺的大和尚,以及一脸郁气的青面兽,再就多了一个眼中带着期盼的操刀鬼。
“武松兄弟,哥哥不善经营,你方一落草,就吃了你的坐骑,洒家这里倒是要先敬你一碗。”
落座之后,看着面前红彤彤的马肉,鲁智深还是有些赧然。
入冬之后,山寨的日子就变的有些难过了,虽说寨中的兄弟,隔三差五还能打些山兽,但奈何寨子里人多,想要日日吃肉,却是有些困难。
“鲁达哥哥,这酒不急着喝,兄弟要先问一下曹正哥哥。
这马肉掺了什么佐料,怎么红的渗人?”
李鄂进屋之后,也看到了红彤彤的马肉,马肉为什么红,他是清楚的,无非加了硝。
无论马肉、驴肉、还是牛肉,传统的做法都是加硝提味,还能延长肉食的保质期。
只是现在这时候的硝,可不是将来的纯硝,游走在农村卖化肥的李鄂,可是清楚最简单的制硝办法,无非收集尿碱而已。
“加了硝石,正经药铺的硝石。
这还是夏初时候,杨志哥哥在山下劫来一批药材,不是尿硝。”
李鄂有问,曹正有答,这一问一答之间,倒也契合,这位操刀鬼倒是鬼的很,知情识趣。
这也是李鄂附身以来,唯一一位能跟他说在一个频道上的人物。
看来这人情世故,也是自古至今都一样的玩意儿。
“哦……
那这马肉就不能多吃了,吃多了会中硝石之毒。
鲁达哥哥、杨志哥哥,你们都是习练军中武艺的好汉。
落草二龙山,忒的屈才。
连吃口好肉,都没有好佐料。
兄弟不才,自孟州府杀了都监、团练,刮了张都监家财之后,就在想,这大好的河山,终该有我们这些好男儿的一席之地。
大丈夫不可郁郁久居人下。
但想要出人头地,在这二龙山为匪做盗是不成的!
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发达,以兄弟之见,还是要去都城汴京的。
在这二龙山鬼鬼祟祟的做山贼盗匪,难免会被朝廷剿杀。
我等出身,即便诏安,也会备受猜忌。
与其猫在二龙山,做灯下黑里的孤魂野鬼。
武松看来,不若咱们筛了寨中精锐弟兄,去都城汴梁称王称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