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头陀二哥直呼大娘子慕容贵妃为‘那娘们’,杨秋也是一阵手忙脚乱。
想要捂李鄂的臭嘴,却又不敢,只能半蹲半站,在一旁扎手扎脚。
“二哥慎言,这话若让大娘子听了去,须得发怒。”
瞥了杨秋一眼,李鄂脸色一沉,斥道:
“回去将娘们之言带与大娘子,洒家跟慕容家合作,看重的就是大娘子身份。
若她不能跟官家有子嗣,随便找一个人有子嗣也好。
这涉及到了慕容家兴衰,涉及那娘们自身的福祸,让她自处便是。”
见李鄂越说越不似人话,想及当日这头陀见过大娘子之后的言语,杨秋便说道:
“二哥放心,小人一定会好好劝说大娘子的。”
见杨秋错会了自己的意思,李鄂嘱咐道:
“秋哥儿,我的原话带到。
就说那娘们,马上就要老模卡嚓眼了,还端着作甚?
告诉那娘们,没有子嗣她跟宫女无异……
秋哥儿回去的路上,且多买些便宜瓷器,只怕大娘子听了要摔打东西。”
听着头陀二哥章程齐全,杨秋便毛着胆子,捡起桌上两锭金子,夹着腿离开了大弓所。
也不知慕容贵妃能否找到根脚所立之处的李鄂,也没闲着。
嘱咐打磨的匠师一刻不歇继续水磨剩下的几个金蟾炉,他便找到曹正,要经营二十八宿,在汴京的立根之处了。
媚上得宠,只能是一时之计,想要在汴京扎根,产业还是要有的。
铸铜炼铁,要受官府的管制,非是普通人可以操持的营生。
跟蔡府小衙内谋划的拳脚擂台,李鄂也不知结果如何。
归于实处,操刀鬼曹正的本行,才是普通人正经的立身之处。
“曹正哥哥,你跟赵五哥那处宅院,操持的怎么样了?”
自慢慢交待了之前所欠账目,曹正在汴京的日子也越过越好。
外出经商几年,虽说给之前的贵人赔了本金,但按那贵人说辞,他曹正敢回京师,就是有担当的汉子。
因此主家那边并无苛责,这些年也没因为曹正的一去不回,难为他在汴京的亲眷。
“二郎,谈是谈的差不多了,只是杀猪巷乃城中恶戾之地。
那边的杀猪铺,個个摇身一变就能杀人越货。
我等二十八宿虽说个个精壮,但也架不住杀猪巷的铺子多啊!”
说及杀猪巷的那处宅院,已经有了官身、官凭的曹正,也不会讳言。
京中底层势力,以杀猪巷为最,兴许京中的官人对此会嗤之以鼻。
但对平头百姓而言,杀猪巷,才是真正惹不起的存在,那边的泼皮闲汉,哪个手上没有几条猪命。
杀的多了,杀人可不比劏猪费事。
“事到如今,哥哥怎生还纠结于杀猪巷的凶戾?
难道我们二龙山的二十八宿就不凶戾了?
既然哥哥心有担忧,洒家问哥哥,这汴京城中,可有曹姓的大户人家?”
听李鄂说起曹姓大户,曹正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无非傍靠豪族,吓唬人而已。
“不瞒二郎,与我钱引的禁军指挥,就是曹姓。
而且也不是甚么指挥,而是禁军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曹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