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昌城外折返至许昌城主府。
一位身骑白马的军士见到秦子豪便迅速上前。
“敢问阁下,可是扬州秦侯?”
来者身形魁梧,左手长兵右手牵白马,一身银鳞白甲看上去十分具有标志性。
鲁肃手下的四方探子曾描述过。
这是公孙瓒的白马卫兵。
在秦子豪打量他的时候,那白马兵神情紧张,似有万千焦急情绪在眉间无法舒展。
很显然,这点气度他绝不是长坂坡七进七出的赵云。
“阁下是如何认出我的?”
那白马卫兵听完如释重负。
就连紧张的神情都舒展了。
他一边从胸甲里掏东西一边解释。
“我家将军说了,江东秦公身长八尺,容貌甚伟,身侧常以绝世美人相伴,在下有一封信需要交给阁下。”
由近及远,十三州各地的百姓对秦子豪的印象各不相同。
从身高容貌到行为举止少说也得有上千个版本。
但是在这上千个版本里,雷打不动的就是,无论御马出行还是居家停留,身侧都一定会有绝世美人相伴。
世人不一定能一眼认得英雄,但是凡夫俗子最擅长的,就是认得美人。
初次见面,一个男人是否身怀绝技难以一眼看出,但是识别出一个女人是否美丽,这可太简单了。
从那白马兵的手里接过信件。
是诸葛亮交给赵云的那封飞鸽信。
里面提及了白马兵为什么而来,为什么会来,领将者是谁,秦子豪需要怎么做。
“这信,是谁写的?”
那白马兵赶忙说是诸葛亮用信鸽带到泰山郡的。
秦子豪不由得眉头一紧。
“卧龙先生。”
听到秦子豪叫出诸葛亮的名号。
那白马兵连连点头。
再次上下打量那白马兵。
“我黄巾大军真有九万之众?”
对方赶忙回答。
“我家将军再三清点,是十三万六千八百二十三人,其中老弱七万余人,伤病两万余人,老弱且伤病者八千余人。”
将该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后。
斥候就该自行离去。
这是一般斥候兵都懂的规矩。
但是这位白马兵迟迟不肯离开。
待到秦子豪询问。
他才将许昌城中戒严,没有曹操下发的通行令牌不可御马出城这事说出。
“还请,秦公赠予银两一二,让在下,能贿赂那军官,进而离城寻找赵将军。”
张宁从随身的囊袋中取出一笔极其可观的银两交与那白马兵。
“只要赵将军能护得我黄巾大军归来,些许银两不足挂齿。”
那白马斥候接过银两后快身上马。
离去时仿佛隐约表达了感谢。
他快马向西。
一路走乡野之道奔向虎牢关。
虽然比预定的归来时间晚了许多,但是赵云得知来龙去脉后并没有怪罪。
“无妨,皆时你只需认出那军官,我自有办法。”
黄巾大军从司隶境内一路徒步而来即便是抄近道也得走上十天不止。
在得到夏侯惇的驰援后。
粮食早已不成问题。
期间频频有曹军斥候往返许昌与大军位置。
每天郭嘉贾诩等人都能很清楚地知道黄巾军动向。
接下来的几日。
曹军谋士轮番接待着秦子豪与张宁。
郭嘉荀彧热情十足。
程昱自知理亏更是百般讨好。
一众曹家虎狼,只有贾诩对秦子豪恕不招待。
距离黄巾大军抵达许昌还有三日,是夜。
贾诩手下的一位死士手持青釭剑来到了曹操的寝房。
他身躯残疾,仅有一臂。
嘴脸被面纱遮挡。
左右双耳已经被割去。
“在下奉贾先生之命,已为曹公取回青釭宝剑。”
曹操猛地睁眼。
那死士已经跪在地上,单手紧握青釭剑的剑鞘中间。
他仅有一臂,无法在持握剑鞘的同时拔剑。
但是曹操就不一样了。
他从床边抽出一柄长剑质问来者。
“汝是何人!”
来者解释道自己是贾诩养在城中的死士。
曹操仔细观察来者。
见其被割去双耳,又见其左脸糜烂。
左臂从肩部断开。
右手也满是伤痕。
“阁下是贾先生的细作?”
来者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曹操将手中的长剑插回床边的剑鞘之中。
那死士将头埋低,把青釭剑举到头顶。
曹操缓步上前。
“贾先生何以知晓老夫欲取回此剑?”
细察剑鞘,确有曹操早年使用时的刮擦痕迹,真的是青釭剑。
那死士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充当着人形武器架将青釭剑举过头顶。
跪姿态埋头,单手举剑,这个动作是相当消耗体力的。
随便一个正常人这么举着。
不出两三分钟也该力竭了。
曹操刻意不取。
他想等到这死士筋疲力竭后再做打算。
“汝难道不知,此剑是我亲赠秦公之物吗?”
那死士没有多余的动作。
言语时糜烂的左脸发出阵阵颤抖。
“在下只知,此物乃曹公千金所取,贵重万分。”
曹操见那死士手臂颤抖,显然是快要捏不住了。
青釭剑虽削铁如泥,但是它的剑鞘却沉重无比。
常人能持握已经是非常厉害了。
此人能托举四分之一刻的时间已经是非凡行径。
从死士手中接过青釭宝剑。
曹操眉头紧皱。
“此物为何异动频频?”
那死士附身低头,手掌被自己蹲着的一只脚死死踩住。
“属下不知。”
曹操想起了当时秦子豪说过的话。
“莫非,此物真成了天兵不可?”
拔剑的瞬间。
华光闪烁,曹操顿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
尝试挥剑。
本就十分轻便的青釭剑在此刻竟轻如薄纸。
“此物!”
将青釭剑轻轻一下插向地面。
石质的地板被它轻松破开,就像铁斧破开瓜果一样轻松。
释放青釭剑,那股奇怪的力量瞬间消失。
“真乃神兵也!”
看向那死士,再看向地上的青釭剑。
曹操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