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张御史赐教。”
都到了这一步,张骏自然不会犹豫,只见他从袖中取出了一本书,展示给周围群臣看的同时朗声说道。
“这本书唤作《岳飞传通俗演义》,作者笔名为‘红灵’,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明是神枢殿下亲笔所作,但毫无疑问是在殿下的协助下出版的。”
嘿呦,又是这本书,朱鸿玲有些不明白了都,她又没有按照真实的历史来写,其中既没有官逼民反,又没有国君昏庸,好端端地君正臣贤,共挽天倾的文本,哪来的那么多事?
也没有思考过长的时间,朱鸿玲决定直接认下算了,反正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她之前也没有主动去包。
“关于这书的作者,张御史就不用再费心去猜度了,因为此书正是我在不列颠闲暇之时所作。
那么,敢问此书有何不妥?”
见朱鸿玲直接承认了,张骏似乎也更加放下了几分心,他先捋了捋胡须,然后继续说道。
“不妥之处自是繁多,但其中之最,便是它出现在了御书房之中。”
这差点儿给朱鸿玲听笑了,几个意思啊,我爹看我的书,然后我就有罪了?
当然,她也不傻,知道问题肯定是出在她的公主身份,以及朱伯溱的君王身份上。
“恕老臣直言,神枢殿下这书,有指桑骂槐之嫌疑,通过虚构了一个在淮北成功顶住金军压力的赵宋官家,来鼓动别有用心之人,乃至于陛下急切北伐,是也不是?”
老实说,朱鸿玲很想说不是,不过要是她说她单纯就是想分享一本自己很喜欢的小说,估计这里也不可能有人会买她的账。
再有就是,如果对质的时候顺着他人预设的道路回答,那是注定要失去主动权的,所以正确的做法绝对不是回答是,或者不是。
“张御史,我想你需要先知道一个事实,那便是自崇祯朝之后,国姓爷未能顺利收复顺天府之刻起,我们大明朱家,便多了一条祖训。
那便是,如若未克复顺天、辽东亦或是关内任何哪怕只有一亩见方的土地,我辈便当无时无刻不思北伐。
要是张御史说本公主鼓动人心,那你说,这祖训是不是在禁锢人心啊?”
这话直接听得张骏是汗流浃背,这位神枢殿下还真是,这么大一个帽子不由分说地就扣在自己头上,也不想想自己这脑袋顶不顶得住……
当然,朱鸿玲这话有些地方还是说得太重了,至少在有些人听起来是这样的,不过也算是在宁金云的意料之中吧,年轻人多少要有些冲劲儿。
宁金云也没有起身,就在座位上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周围说道:“鸿玲,什么祖训禁锢人心之事,日后切不可乱提。
念在你是初犯,这个月的月例先罚一半,以儆效尤。”
听到自己娘亲的提醒之后,朱鸿玲连忙向其行了一礼,不过她多少还是有些郁闷,连一个假设都不让人说吗,虽然朱鸿玲知道这是宁金云对她的一种保护就是了。
至于说那半个月的月例钱,朱鸿玲倒还真不是很在意,且不说她神枢府的开销实际上也没到她月例的一半,她可没忘自己还有五百万两银子在海上飘着。
一个小插曲过去之后,朱鸿玲再次看向了张骏,“张御史还有什么指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