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他每次来的时候都戴着红色的帽子,穿着白色的衣服,腰间扎着一根红色的腰带,脚上穿的是褐色的皮靴。我也问过他是哪里人氏,他总是笑而不语。
听完姑娘说的话,道士让夫妇俩将姑娘搀扶回房,自己低头想着这迷了姑娘的怪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夫妇俩扶姑娘回房后再出来到院子里,男人打发自己的浑家去喂鸡。随着女人咯咯咯的唤鸡声,一大群鸡出现在了道士施法的院子里。
道士顺着女主人唤鸡的声音看去,一大群鸡当中,有一只雄赳赳的大白鸡公站在鸡群里,样子甚是威武,而且,腰间还有一道红羽毛,脚也是褐色的,看样子都差不多有个七八斤,很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
回想着自己刚才和姑娘对话时姑娘说到的男子的样子,道士指着那只大白鸡公笑着说,天天晚上折腾姑娘的,是不是你这个牲畜啊?
那只大白鸡公也似乎听懂了道士的话一样,脑袋竖起直盯盯的盯着道士,仿佛很生气道士点明了真相一般。
因为是龙虎山的道士在家里建醮开坛,在姑娘家看闹热的人也就挺多,何况早就知道姑娘患病的事。再听道士这么一说,便都七嘴八舌的劝姑娘的父亲,肯定是这只鸡在作怪,不然,你看,刚才先生这么笑着一说,那鸡还做出愤怒的样子恨不得想吃了先生一般。
听得大家都这么说,姑娘的父亲似乎猛地醒悟了。这只大白鸡公已经养十二年了。这一年多来,每天都不吃食,尽是飞到屋顶上,等到天快黑的时候下来了又不进鸡窝,早就觉得它有点怪了,只是因为女儿的事情,还没顾得上它。
于是,姑娘的父亲叫看闹热的人帮忙抓住了那只大白鸡公,手起刀落将鸡宰杀在院子里。拔毛破开后,鸡腹里的睾丸差不多都有鸡蛋大小。男人让浑家将鸡公整个炖了端上供桌当作了建醮开坛祈福攘灾的祭品。
法事完成以后,道士便辞别离开了。当天晚上,姑娘看到往日里来的男子一身是血的来到自己的身边,说,我已经被你的父亲杀死了,今后再也不能和你欢好了。
男子的言语说的甚是凄厉,不待姑娘回话,便流着泪像往日一样飞走了。姑娘也是心下惨然。
等到第二天,姑娘起床后给夫妇俩请安。夫妇俩一看大喜,姑娘再也不是先前那个病怏怏的样子,神清气爽恍如未害病之前。
看来,还真是龙虎山道士说的那样,是自己那只养了十二年的鸡在作怪。打这以后,夫妇俩把自己家豢养的牲畜清理了一遍,凡是涉及到“犬不八年鸡不六载”这些俗语的牲畜,全部处置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