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快瞧瞧我这会发光的字,可有陈大哥说得那么玄乎,能看出什么道意武学来的?”石广潇长得好看,又是石玉舒的亲哥,在府里石玉舒自然与他亲厚。又捧着自己的字窜到石广潇身边。
石广潇虽也看出这“玉”字泛有金光,也是个懂书法文墨之人。可他心有滞碍,郁结难解,虽修为强出陈君豪不少,却难看出其间精妙。便道:“想是陈公子与五妹的书法有缘吧。”
陈君豪心内一急,无论左看去右看去,即使不论那泛着金光的“玉”字,整副墨宝都是大有玄机神妙,怎么到他们石家人眼里,一个二个的却都看不出来什么蹊跷。只得指指点点道:
“你们瞧,这个‘金’字看去便有金戈铁马、万夫莫敌的锋锐豪迈之气。这个‘合’字方方正正,却是左面斜右面稳,散发出阴阳调和互补之感。而这‘松’字,你单瞧它左边这个‘木’,便有一木出云,屹然独立的孤高傲世风姿……”
石玉舒与石广潇本来只觉得是副较之平常习作而略用心的一副笔墨罢了,毕竟也是石玉舒为了“一件大事”,寿宴时不得不离开府中,从而专程为父亲留的一份贺礼。
可眼下听他娓娓道来,倒还真觉得这字迹暗藏玄机一般。
忽然,四周天地灵气俱都聚集向一方,流转运动间,只听陈君豪骨骼经脉一阵响动,一张脸先前只是出汗微红,此刻却憋的满面通红。忙打坐运气调理,待到长舒口气时,却看到眼前两人亦目瞪口呆。
石广潇讶道:“这便……突破了?”
陈君豪亦是惊喜交加:“我如今便是凌空境界圆满了,还要多谢石五妹这套墨宝。在下有一不情之请……石五妹能否赠一幅字也给小兄?小兄拜谢了!”
石玉舒虽也惊讶,可她并不如师父朱子真般听了恭维话便舒展心情,慈眉善目,而且越听人恭维越傲气飘然。当即冷言道:“赠字给你?你有什么好处可给我?”
陈君豪一时便被问住了。他对女儿家的喜好无甚研究,想来金银首饰一类石家也不缺。
便讪讪道:“将来得了姑娘会喜欢的东西,便来送与姑娘好了。”
这句话却是将先前“石五妹”的称呼替换成了“姑娘”,可见陈君豪当下所思所想又没把石玉舒看作成兄弟了。
石玉舒冷哼道:“真没诚意。”
这时,众人忽听到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喊:“五姑姑!二叔!”
众人回头看去,原是陈绮仙见大兄久久不回,已领了鸢儿来寻,此下感应到小院中天地灵气有异动,这便过来了。
石玉舒亦是疼惜鸢儿,鸢儿便撒娇似的又扑到石玉舒身边。
陈绮仙见了石广潇,面上一红,石广潇也颔首致意。绮仙便又装作不甚在意,行到陈君豪身边,观察突破了的陈君豪与先前有何不同。
只见陈君豪眉宇间神采奕奕,英武沉稳的气质中似是又添了一分锋锐,更显渊渟岳峙之态。
陈君豪见绮仙感兴趣,又道:“小妹,此番为兄突破,却是多亏了你面前这位石五姐的一手好字。你倒看看,可能看出其中精妙之处?”
陈绮仙屈屈膝,礼貌道:“石五姐好。”一抬头却又是看到她面孔,心内又是一惊。
陈绮仙从未见过石玉舒,却也是久闻大名。只知道这位石家五娘子文采是极出众的,但为人骄矜自负、惯看不得天下英雄。因此自诛狼行动归家以后,虽知晓了她与石广潇一母同胞,却也未见多留心。
此刻见这石玉舒眉宇中相对于石广潇的潇洒出尘又多了几分英气飒爽,自然眼前一亮。
心道这两兄妹俱都英姿非凡,想必他俩的生母潘夫人年轻时更是天姿国色了。
石玉舒不知陈绮仙就只心内便如此多的念想,亲昵笑道:“你倒来看,可否能与你大哥一般,又看出什么感悟来便突破了?”
陈君豪脸上猛得一僵,想到她这句“与你大哥一般”正是在暗示他俩兄妹俱都在石府闹出认错人来的笑话。只是众人不解其意,唯他俩知晓罢了。
陈君豪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话回她,只得面上带些愠色的瞧瞧她。又见石玉舒露出揶揄的神色,一双灵动的大眼对着他眨了又眨。
陈君豪心中一动,心想那便由着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