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裙女子把石广沙引到房门前指引道。
“行了,去干你该做的吧。”
石广沙整了整仪容,这才推开面前房门。
“啊!”
眼前一个一身绯红的妙龄女子春光半露,正娇怯地倚在石广涛怀中,手里剥着一颗龙眼。
见眼前陌生男子推门闯入,忙敛起衣襟,侧身趴在石广涛肩头。
“三哥,你怎么来了?”
看清来人,石广涛忙轻推起怀中佳丽,站起身来,也整肃了衣襟,原本轻浮之态变为无比的肃穆。
嫣桃亦学着石广涛的样子规规矩矩,低下头来贝齿轻咬,不敢直视广沙一眼。
“我要不来,怎知你把天香阁管成这样!”
石广沙大步流星,已是抢了石广涛先前的座位坐了下去。一伸手到桌边,但觉杯中酒气熏人,抓起杯子一晃,杯中酒已尽数倾倒而出。复又厉声道:
“茶呢!我要上茶!”
嫣桃碎步一点,忙接过石广沙手中瓷杯,纤手不着痕迹地抚了一下广沙的手。柔声道:“三爷稍候,嫣桃给您上茶来。”
回头望了眼石广涛,握着瓷杯盈盈而出。
“三哥,她就是个小姑娘!瞧把人家吓得!”
石广涛在三哥面前一向拘谨,这嫣桃却是他钟爱的佳丽,也不禁为她打抱不平。
石广沙身子向后一倚,翘起条腿来:
“你别怪三哥狠心。咱们的事,暴露了。”
“什么?”
“身份。”石广沙说完这句,便不再说话。
石广涛却是一颗心紧到了极处。他知三哥素来温雅,若是有事能让他只发出只言片语,那必是极了不得的事。何况这“身份”一事,他却是只酒醉起对嫣桃一个人说过。如今三哥提起此事,那必是嫣桃又转与旁人听。
“这……她能不死吗?小弟喜欢她实在喜欢的紧。”石广涛喉头一干,呆呆地问出这句话。
“……不能。”
石广沙随意地搓了搓手指,欣赏着手上的金晶雕梅花戒指,静候着。
不多时,却是嫣桃捧着好茶来了。
嫣桃为石广沙斟好茶,盈盈一笑:
“三爷,嫣桃不知大驾未能远迎,听闻三爷至孝,甚喜令堂所制的梅花茶。天香阁的梅花茶虽不及石府,也希望三爷愿意赏脸品鉴。”
石广沙端起茶来细品了一口,望着嫣桃笑道:
“果然好茶,如此慧心周全,不怪涛儿喜欢你。”
嫣桃柔柔一笑,对上石广沙的眼。
那笑容却陡然一滞,随即身体无力地直直向后倒去,口鼻中流出血来,已是没了气息,双眼犹犹未闭。
“三哥……做得对。”
石广涛只觉得自己紧握的拳都在颤抖,咬牙切齿,却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门口吱呀一声,正是那绿裙女子捧着装有一件血腥物事的玉盘进来了,口中略颤抖着道:
“三爷,这就是那说错话了的茜儿姑娘的舌头了。往后阁里姐妹一定约束好下人,再不能出这样的事……”
绿裙女子正说着,眼光猛然看到地上横卧的一具尸体。手中玉盘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嫣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