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胥枫听出木珏儿已醒了,便三步并作两步凑了上来,神采奕奕比先前还精神得多了。
“你是何人?为何我与他会在此地?”木珏儿道。
“姑娘有所不知,那华荣酒楼中……”辰胥枫又以他自己的口条叙述了一番妖女如何作孽一事。
石琛闻听此言,恍然大悟,心想这辰胥枫多半已经得知木珏儿乃是来泰国公主,欲要英雄救美赢得公主青睐提携,这才来个禹雾捕蝉、他辰胥枫在后,将自己与木珏儿携来郊外,欲避开了花禹雾。
“原来如此,只是可惜……”木珏儿叹道。
“可惜什么?”
却是石琛接道:“可惜了珏姑娘素爱的一道‘黄酒酿鲥鱼’,我俩间置气,才只动了两筷子,便这么糟蹋了。”
“这……”辰胥枫一时脸色泛白:“瞧姑娘衣袍不俗,想来也是出身显赫。这酒酿鲥鱼,下次再吃也好。”
“可我就是看不得……”木珏儿幽幽道,又瞧着石琛使了个眼色。
“珏姑娘虽出身豪门大户,却最是见不得那些朱门酒肉臭的浪费,这一饮一食都是极讲究的。”石琛说完,下巴微扬起来,看着木珏儿。
木珏儿意会,又道:“况且那——”
“况且那‘烧柿酒’,我喝过以后甚是喜欢,珏姐已命酒家封装了十缸八罐给我,这头钱还没付呢。”
木珏儿闭目微笑,无奈地摇摇头道:
“黑笠客先生,这酒只能下次再请了。”
木珏儿这一称呼,既不是叫的石琛本名,也不是叫的“云芽”那个化名,而是叫的石琛最近依照自己装束起的绰号。
如此叫法不可谓不袒护石琛,毕竟“石琛”、“云芽”两个名字现今都颇有些争议,唯有“黑笠客”这个绰号知者不多。
石琛亦读出木珏儿言语中意,心道他与珏公主似是有几点默契在,若不是因为立场不同,或许也能成为朋友。
辰胥枫听这二人一唱一和,自然听出他二人乃是言出奚落。不自觉间拳已握紧了些。
“辰公子,你切莫怪罪,”看出了辰胥枫的不悦,木珏儿安抚道:“我与这黑笠客知己相交,言语投机。但辰公子救命之恩,珏儿是万万忘不掉的。”
辰胥枫面上一喜,金眸中都焕发出几分光彩来。
辰胥枫瞧着眼前的木珏儿妙目横波,心里虽觉得这女子面貌上比不过花紫荆师姐妹,却胜在家世显赫,足以令他平步青云。便心中无端生出许多欢喜来,是一种自己付出得到了回报的欣慰。
如今这佳人因他获救,又不知是否会倾心于他?
以他超绝的形貌,一向无往不利。这点自信,辰胥枫还是有的。
木珏儿微微一笑,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又与石琛谈了几句,石琛亦乖觉,不去再谈酒桌上的牢狱、杜夫人等事,而只与她谈谈北固堡周边的风貌。
毕竟,既然已知杜夫人乃是来泰国长公主,一切他事都不必调查了!
辰胥枫见石琛与木珏儿谈笑自若,却是暗暗盘算,想得珏公主青睐,必得该先除了这毛头小子云芽。
听木珏儿的称呼,似乎还不知道这黑衣少年便是云芽。
辰胥枫当下叫道:“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