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珏儿一笑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石公子惯爱开玩笑的。”
随即,木珏儿理了理衣裙,步出了房门,却又以一道传音入密之术传入石琛耳中一句话:
“午后,我候你于府中南亭赏花饮酒,此处人多,珏儿总有些说话不方便的……”
王桢喻等人自是不知木珏儿还跟石琛传了口信。
待木珏儿走过身旁,王桢喻却是抬起头看向木珏儿的背影,眼中露出倾慕的神色。
……
午后,南亭。
石琛独自一人姗姗来迟,却见木珏儿已备了来泰国特产的烧柿酒等他。
见石琛来了,木珏儿却是亲自为石琛斟了一杯酒,让石琛坐在身侧。
“昔日你我受那辰公子所阻,石公子可是称呼珏儿为‘珏姐’的,今日怎的这般生分?这烧柿酒也是承石公子之言,特意为石公子预备下的。石公子可别拒绝了珏儿这一片的真心啊。”
木珏儿款款道。
她这一套说辞滴水不漏,倒似石琛真与她颇为相熟一般。石琛见了珏儿,倒想起了家中的三哥石广沙,说起来这木珏儿与石广沙也算沾亲带故,木珏儿该称广沙一句堂兄才是。
“公主殿下好意,草民心领了。只是无功不受禄,其实我早已被开除族籍,不算是石家人了。我却实在不知自己一介匹夫,如何便能得到珏公主的青睐,让你几番相救。”
石琛这番话也是发自真心,这也是他之所以对珏公主冷言相待的疑点所在。
“一见如故罢了。”珏公主笑笑,把那酒杯推到了石琛面前。
石琛仍是未喝,又道:“纵然一见如故,你也说了医治禹雾该由我付出些代价,不知公主所愿又是如何?”
“石公子可真是铁石心肠,说话直来直去。到底是珏儿付出太少,比不得那花姑娘在你心中的地位了。”木珏儿暧昧地一笑。
“还请公主明言。”石琛不悦道。
石琛一向不喜欢人说话阴阴沉沉地惯爱打哑谜,偏爱云赦这等直来人去、话不憋在心里的人。
这珏公主却是字字句句都像在给他挖坑往里跳,叫人云里雾里,石琛也要与她猜谜似的对话,着实让石琛有些厌烦。
“唉,石公子心肠真是冷!却是分辨不出,我对石公子的心意么?”
木珏儿捋了捋发鬓,随即低下头去,又用小手轻轻捂在了口边,一副羞涩之态。
“心意?”
石琛见一贯飒爽端庄的珏公主对他露出如此小女儿神态,登时感到心里说不出的怪异,一贯聪明善思的头脑在这一刻犹如被雷劈中,麻木地不知道该想什么好。
珏公主神态却是越发温柔,小手轻轻握成拳放于口边,贝齿轻轻咬着拇指,微微侧过头道:
“我身为公主,从小到大,身旁的男人见了我无不是礼敬有加,唯有石琛公子,处处不给人留情面……更替我教训了那位心怀叵测的辰公子,已是有了患难之谊。”
“纵然石琛公子小了我两岁,可珏儿却不知为何,近几日来频频梦到公子,当真是羞于人言。”
石琛惊惧交加地看着木珏儿,见她侧着头,露出娇小精致的耳朵来,此刻更是一片绯红都蔓延到了耳朵根。更有徐徐幽香从她发间传来,闻之叫人全身的骨头都酥醉麻痒。
饶是石琛心中一直挂念着禹雾,见此无双佳人含羞却大胆的表白,都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心中燥热。